“手脚做干净了?”宇文士及道。
“尚差那小妾!本想避人耳目,过些时日叫那小妾染了风寒而死,不曾想居然惊动了张百仁!”宇文化及面色难看。
“这件事告知独孤世家,咱们宇文家不便出手,也该独孤世家出力了!”
张衡棺木放在灵堂前,在棺木前跪着一地披麻戴孝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阵阵啜涕声传来,叫人忍不住为之心生颤抖。
哭啼被呜咽的北风卷末。
张百仁捻了香火缓缓插在张衡灵堂前,看着殷红色的棺木许久无语。
过了一会,才听张百仁道:“我与张衡大人虽无交情,但却也听闻张衡大人的忠贞之名,绝对不能叫其如此枉死。”
听闻此言,众人俱都啜涕不语。
“告发张衡大人的小妾何在?”张百仁面无表情,声音冷清道。
“那贱人如今被锁在后院”一个夫人站出来道。
“去将那小妾拿入本都督府中”张百仁面色冰冷。
夫人领路,军机秘府侍卫上前,随着夫人去了后院。
不多时,便见一披头散发,衣衫破烂的女子捆束着双手走出来,‘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告辞!本都督定然给张衡一个交代”张百仁转身离去,侍卫领着张衡小妾急忙跟上。
“唉,希望大都督能为张衡含冤昭雪”孙思邈轻轻一叹,开始上香。
才出大门,就见一队宫中侍卫挡在大门前,一太监上前恭敬道:“都督,陛下听闻大将军入京,所以请大将军入宫一述。”
“好快的消息”张百仁打量着内侍,再看看人群中的流民,大袖一挥将那小妾装入袖子里:“本都督既然插手,就绝对不会给尔等杀人灭口之机。想要调虎离山,却太嫩了,本都督这就随你去见陛下。”
瞧着张百仁动作,场中众人俱都动作一顿,太监脸上笑容一阵僵滞,不动声色道:“都督请随我来。”
张百仁入宫了!倒不是假传圣旨,而是杨广真的召见他。
虞世基这老狐狸也在,此时闭着眼睛老神再也。
张百仁走入大殿,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见过陛下。”
“爱卿年关来到上京,可是打算在上京城过年了?”杨广脸上满是笑容。
张百仁摇摇头:“下官听闻张恒死了,所以特来祭奠。”
“快要过年了!”张百仁背负手掌走出密室,站在庭院里看着天空中暖暖日头,眼中露出一抹感叹。
过年,对于穷人来说,或许是一次改善伙食的机会。但对于流民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先生怎么才进去三日就出来了”张丽华正在卧室里看书,听到动静后走出来。
张百仁笑了笑:“只是闭关到一半,想起好些日子没有陪你,所以出来陪陪你。”
“就你嘴甜!”张丽华瞪了张百仁一眼。
张百仁揽住张丽华腰肢,张丽华自怀中抽出一份密报递了过来。
张百仁略带疑惑的接过密报,随即顿时面色一变:
是岁,大旱,疫,山东尤甚。
张衡既放废,帝每令亲人觇衡所为。帝还自辽东,衡妾告衡怨望,谤讪朝政,诏赐尽于家。衡临死大言曰:“我为人作何等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塞耳,促令杀之。
短短八十三个字符,却令张百仁面色瞬间一阵青一阵白。
“嗤!”手中书信化作齑粉:“张衡家眷何在?”
“妾身已经派人暗中秘密接到涿郡,想来如今应该是在路上”张丽华道。
“你这件事你做的很好!张衡一心为国为民,陛下怎可杀他!”张百仁咬着牙齿,闭目不语。
“将张衡的尸首运回来”张百仁声音低沉,张丽华正要去吩咐,张百仁眼中杀机缭绕:“算了,我亲自走一遭。”
张百仁眼中杀机缭绕,张衡是大隋难得的好官,却被自家小妾告发,死于非命。这其中必然有某些推手,张衡的存在挡了某些人的路。
张百仁立即出发,当日便来到洛阳城。
走在洛阳城大街上,却见街上气氛低迷,显然张衡之死影响着每一个人。
死张衡是小,无数百姓将会陷入水火之中,无数百姓糟了劫数。
区区一个小妾敢告自家老爷,谁给他的胆子?
今日张衡一死,日后满朝文武忠贞之臣谁敢出声?
凶手杀的不是张衡,而是大隋气数!
这手段真黑,简直是杀鸡儆猴的经典之作,张衡一死满朝文武必然对杨广失去信心。
寒了忠贞之臣的心啊!
回到府邸,瞧着面色阴寒的张百仁,众侍卫俱都噤若寒蝉。
“都督,孙思邈前来拜访!”张百仁刚刚坐下,就听侍卫通秉。
“孙道长来了,速去请其入大厅,本都督这就过去”张百仁黑着脸,随侍卫来到大厅,却见孙思邈正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