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贵又把手势往下压了压,于是那两组人会意却是全把身子压低了下来。
他们刚趴到沈冲这组旁边没一会儿,日军的斥侯已经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黎亮、刘成路、赵新彩、王刚才、白海江你们这些枪打的准的给我盯死那些日军负责掩护的,其余人盯着那些正往前运动的。”沈冲再次下令道。
日军斥侯自然也知道快靠近中方阵地了,所以他们采用的也是交叉掩护的前进方式。
而沈冲的打法则是打算把这些日军斥侯一锅端了!
他们现在可是等于三个班的人聚在了一起,道路另一侧还有一个班呢,四十来人打日军11名斥侯要是再让他们跑了一半那就不是直属团了,没这本事直属团也不可能在那一次次的生死战场上存活下来!
日军斥侯已经越靠越近了,只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却是都已经被那隐藏在山野之中的杀机锁定了。
以直属团冷枪手们的枪法,三百米以内打固定目标基本上是百分百的。
要知道他们本来枪法就好,现在手中用的又都是缴获自日军的狙击步枪,有了那个放大目标的瞄准镜头,自然是如虎添翼。
此时已近五月,大地已是有了绿色。
直属团的人打伏击都打习惯了,战场纪律自不用说,他们每个人但凡上了战场都会就地取材的给自己做上伪装,至于冷枪手们则更是使用上了或缴获或自制的伪装衣。
日军斥侯已经靠近到二百米了,沈冲这回作为指挥员并没有亲自射击,在他的望远镜里后面日军的大队已经出现了。
一般来讲,斥侯与大队的距离都在二三百米左右,斥侯要始终处于大队人马的视野之中。
当然,要是在地形起伏很大的情况下这点就实现不了了。
日军斥侯依旧在小心翼翼的前进,尽管他们负责掩护的也在观察着前方,但是,想在很短的时间内二百米的距离里在广褒的山野之中找出伪装极好的伏兵来确实是太困难了。
沈冲慢慢放下了同样做过伪装的望远镜,他看到日军斥侯中刚刚找到隐蔽位置的日军已经趴了下来而负责掩护的日军也已经爬起来前行了。
沈冲轻声喝道:“就这拨儿,准备!”
所有人的枪口都开始了移动,以黎亮为首的冷枪手们把枪分别指向了静止掩护的日军,而大多数人则是把枪指向了正在往前运动的那部份日军。
于是,就在前面的日军找到了新的隐蔽点准备卧倒的刹那,沈冲喝道:“打!”
“叭勾!”在这一刹那排子枪响起,正运动着的日军齐齐栽倒,负责打掩护的日军撒手扔枪在原地就把身子垂了下去!
过了若干秒,又举起了望远镜观察战果的沈冲低声而兴奋的说道:“全中!”
“那句话咋说的了?”张富贵看着前面的道路问刘栓娃道。
“哪句话?谁象你问这半拉卡叽的话?”刘栓娃拿话怼他。
张富贵和刘栓娃那是一对绝对的铁杆搭档,所以张富贵自然不会和刘栓娃互怼,便又说道:“就是有一回过八路军根据地人家墙上刷的那个标语。”
刘栓娃都不拿好眼睛看张富贵,世上话语有千万句,世上标语也有千万句啊,谁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战争之伟力什么的了?”张富贵终于想起来了那句标语的开头了。
“战争之伟力源于民众!看你那笨笨喀喀的样子!”一直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的沈冲说道。
“对对对!战争之伟力源于民众,也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真特么有道理!”张富贵自然不会把自己这帮兄弟批评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一拍大腿感叹道。
张富贵自然是有感而发。
眼看日军又要进攻了,本来想老老实实打打阵地战的沈冲到底是没闲住,却是又带了一个连出来“溜活”了。
为了阻止日军的进攻,在周围老百姓的大力配合下这唯一一条的公路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只给那公路中间留了一米宽走路的地方,两边全都是每隔一两米就挖个大坑。
这样的道路走人可以,想走车那是门儿都没有。
据说前段时间有一位国军的战区级将领坐着美式吉普车想要过来,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没过来。
小鬼子的装甲车都过不来,吉普车那也同样是干瞪眼。
你想啊,路只有一米宽,你多高底盘的车上去那也是个托底。
日军想要进攻芙蓉岭,作战部队从那一米宽的公路上进攻过来是可以的。
可是他们要想把战斗长期进行下去,不修路根本就打不了,弹药给养的供应肯定是供应不上的来。
张富贵所感叹的自然就是这条路的破坏者——附近的老百姓在破坏公路上一定是出了很多力。
“俺家富贵可真厉害!”一见张富贵拍大腿,刘栓娃却笑了。
“我咋厉害?”张富贵没听懂。
“你拍大腿的姿势不对,下回你再拍大腿你得盘腿坐起来拍!”刘栓娃笑道。
“哄”的一下子,他们这十多个人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