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了,柴房里的那个士兵是国军说中国话是自己人,后闯进来这名士兵才是真正的日本鬼子!
满脑子怎么办的暖暖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是,这时她却看到一件奇怪的事情竟然发生了。
后闯进来的这名日本鬼子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却是把自己左手的食指在嘴唇那里连晃了两下。
这个动作,暖暖还是明白的,那是叫她不要吭声。
紧接着暖暖就见眼前的这名日本鬼子已是扭头冲后面喊了一句日本话。
然后暖暖就听有扑腾腾的脚步声从自家院子的一侧跑了过去!
这是什么情况?暖暖有些迷糊。
这个日本鬼子不杀自己吗?不会象传说中的那些畜牲那样糟塌自己吗?
于是,暖暖就坐在那潮湿的土地上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日本鬼子。
这个日本鬼子长得不丑,如果他不是穿着这身土黄色的军装而是穿着中国人的衣服的话,暖暖肯定认不出他是日本人来。
暖暖就见这个日本兵侧耳听了听院外的动静,几十米外的村子里传来一片鸡飞狗跳的声音,那应当是大队的日军已经冲进村子了吧。
然后这个日本兵就转过头来冲着暖暖说了两句话,那日本话暖暖听不懂,但是她却知道那声音不凶。
日本兵拿着枪向后退去,临出院门的时候还没忘冲暖暖比划了一下,示意她把门挂上。
……
到了晚上的时候,已是和那名叫球子的国军士兵熟悉了的暖暖正坐在板凳上听球子说话。
暖暖吃下了球子给的几片药,球子说那白色的小药片叫阿斯匹林是管消炎的对她的腿有好处。
而球子则是斜靠在了暖暖的少女的闺床上,球子被日军追了一宿受伤了,他的小腿上挨了一刺刀,此时已是被暖暖用球子的绑腿给包扎了起来。
“那个小鬼子一开始说的是‘这个院里没人‘,他临走的时候说的是‘我有一个妹妹和你一般大,要是不打仗她也该嫁人了’”对日语很熟悉的球子最终向暖暖解答了困惑了她一天的问题。
“这是日本鬼子头一回进我们村,倒是没杀人也没祸害人,只是有人挨了几枪托。”暖暖这样说,她自然也要到村子里看清况的。
“哼,那不是他们发善心,是他们急着抓我没时间作恶罢了。”球子如是说。
天亮了。
暴雨、阴冷与杀戮已经成为了昨天的事情,今天却是个大晴天。
太阳已经从东方升起,它毫不吝惜的把自己的光与热洒向了这个只有人类才会有的爱恨情仇、战争与和平的世间。
由于昨天的暴雨今天的山林里给人一种格外清新的感觉,树叶草尖到处都是晶莹的水珠,如果角度合适还可以看到那水珠会折射出七彩的光。
而山鸟的婉转悦耳的啼鸣又给到处扬溢着生机的山林一种空灵。
“吱嘎”一声,柴门被推开了,暖暖从里面走了出来。
暖暖是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了,她听奶奶说自己出生的时候是在冬天。
冬天的湖南大山里好冷啊,于是不谙世事的她就哭得格外响亮。
当时奶奶便说这茅草房里实在是太冷了,快给咱家女娃暖暖,于是暖暖便成了她的名字。
前天,暖暖的爹娘出门了,因为给她起“暖暖”这个名字的奶奶去世了。
奶奶家离暖暖家并没有多远,也只是二十多里山路罢了,按正常来讲她爹娘当天就可以返回的。
但是,昨天的那一场暴雨下得太大了,肯定都没办法给奶奶安葬,而今天由于要安葬奶奶,爹和娘都不一定能够赶回来。
奶奶去世本来暖暖也要的,只是她却去不了,只因为她受伤了。
前两天在山上她的小腿被蛇咬了一口,很不幸那蛇是条被他们当地称为叶儿青的毒蛇,虽然当时那条蛇就被和她一起上山的爹用柴刀挑了起来抓住七寸摔散了骨头并且也给暖暖的伤口做了放毒的处理。
但是,暖暖还是中毒了,现在她的小腿还在肿着已是有些发炎了。
昨天的暴雨下得好大,她躲在屋里吃了口凉干粮就一天没出屋。
现在天晴了,她想烧点热水喝,昨天那一场雨让家里自己竹床上的旧棉被都潮了。
“唉!”暖暖叹了口气。
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叹的这口气里所包含的内容还是蛮丰富的。
以后再也见不到奶奶了,自己的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不会成为一个跛腿村姑吧,自己这么一跛一拐的想抱烧水的干柴一趟能抱够吗?
咦,自家的院门咋开了?自己记得自己是挂上的啊。
这时暖暖才注意到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