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杀了你!”
“随便。”北说,已然走到沙发跟前坐下了,就像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似的,更是拿起香烟跟打火机,点燃了一支。
李泽道苦着一张脸:“那个,你能不能先出去?要不先去浴室呆着也行,我想穿衣服?”
北缓缓的吐出一口烟雾,冷冷回应:“我没不让你穿衣服。”
“可是……我是真空的。”李泽道说道,“我有裸-睡的习惯。”
“关我什么事情?”
李泽道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然后佯装就要掀开被子的样子,一脸坏笑地说道:“好吧,那我就穿衣服了,便宜你了。”
北的反应多少在李泽道的意料之内,这个女人当真很是彪悍啊,一般女人在遇到男人耍流氓的时候都会面红耳赤,一边捂着脸透过手指缝隙偷看几眼,一边娇嗔着说道‘讨厌,你讨厌啦’,然后落慌而逃,她倒好,表情冷漠的看着你,甚至,她的眼神还流露出……期待。
于是,李泽道怂了,不敢掀。
“不是要穿衣服吗?”
“你……流氓……”李泽道像是一个遭遇凌-辱的小媳妇一般,很委屈地骂道,然后把被子卷在自己身上跳下床,拿起衣服逃进洗手间里。
“白痴!”北看着那紧闭的浴室门一眼,嘴角再次翘起一丝幅度。
李泽道穿戴完毕,走了浴室,眼神哀怨的扫了这个女流氓一眼,边穿鞋边问道:“要是哪里?别跟我说随便,在说随便的话你杀了我我都不出去。”
像是怕李泽道不跟她去似的,北这回没再说随便,而是给出了一个很详细的地址:“万家湾社区,碧林小区,七号楼二单元401。”
“呃……那是什么地方?去吃早餐?”李泽道楞了下问道。
“在小区大门口有一家年代久远的早餐铺,那店的油条在周边很有名气,想吃早餐的话可以去那里。”北说。
“那家店应该还在。”北补充说道。
李泽道皱着眉头看着着这个女人问道:“我怎么觉得,你对于蓉市很是熟悉呢?”之前北说她是在凤凰市的某所孤儿院被黄文带走的,李泽道还以为北也是凤凰市人呢,但是现在看她的那种种反应,好像不像啊。
“我是在在这座城市出生的,生命中的前五年也是在这里度过的。”北目光并落在李泽道身上,而是看向了窗户外头。
声音平静且冷漠的,就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似的。
“万家湾社区,碧林小区,七号楼二单元401,那是张冠新以及梁春花夫妇的住所……”北回过头来看着李泽道,语气依旧冷漠且平静,但是李泽道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一股暴戾之气,“哦,从血缘上来说,我应该称呼张冠新一声爷爷,称呼梁春花女士一声奶奶。”
“……”李泽道微微楞了下,所以,她的爷爷奶奶都健在的,那当年还那么小的她为什么会被送去孤儿院?
“你,不会想去杀人吧?”李泽道小心翼翼的问道。
“看情况。”北说。
“……”
在ktv里头那超市里花了两倍甚至是三倍的价格购买零食啤酒一类的东西之后,李泽道让服务员提着那些东西,帮送到包厢里头。
“先生,需要叫几位包厢公主吗?”提着一篮子零食的服务员向李泽道推荐起来了,“我们ktv的包厢公主可以说是整个蓉市质量最高的,各个长相诱人身材火辣声音甜美……”
然后压低着声音:“而且很听话哦。”
很听话?这话着实让人想入非非,甚至血脉喷喷张啊,不过李泽道是什么人?他是有理想有抱负五讲四美三热爱的大好少年,他怎么可能叫包厢公主呢……好吧,其实最主要原因是,北那个女人就在里头啊,这包厢公主进去会不会直接被她杀?
“别,我那个……女朋友在呢。”李泽道说道。
然后,服务员已然一脸暧昧到极点的笑容了,表示:“我懂,我懂。”不少男女在包厢里头寻找刺激,这种事情他们见怪不怪了。
李泽道无语,你个猥琐的家伙,你懂个屁啊,想什么呢?
回到包厢门口的时候,李泽道清楚的听到了里头传来了那熟悉的旋律以及信哥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所以,她真点了这首《死了都要爱》……没唱?应该是是唱了,只不过没用麦克风罢了。
推开包厢门走了进去,服务员帮把盛放小零食的碟子摆好,然后面带笑容微微颔首离开,离开之前,没忘隐晦的多看那个好看冷酷的女人几眼,更没忘给李泽道一个男人都懂的暧昧的眼神,难怪不要ktv公主啊,有这么一个尤物在,还要公主干么?
而自始至终的,北坐在那里,动作冷酷潇洒的抽着香烟,看了也不看两人一眼,完全把他们当成了空气。
李泽道拿起麦克风递到她面前笑道:“唱啊……还想唱什么,我给你点。”
北抬头,眼神冷漠看着李泽道,说道:“不唱。”
“不唱你还点?”李泽道无奈。
“给你点的。”北说,“我知道你唱歌不赖。”
李泽道很是谦虚的说道:“其实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当然,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当他们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希望对方很强烈的反驳他的。反击的越激烈越好。
比如,李泽道嘴巴上说自己没那么好,心里自然期待着北说:你敢说你不好我杀了你!
但是这个女人的回答让李泽道很是失望啊:“放心吧,我没把你想得多好,所以你唱得多糟糕我都不会觉得意外。”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损我呢?”李泽道没好气的问道。
“我说的都是事实。”北大眼睛冷漠的盯着李泽道,冷冷的说出这几个字。
“……”李泽道又想像在车里那样,紧紧的压住她,然后嘴巴凑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在这个女人可是说过了,再有下次,就不是咬伤舌头,而是咬掉整条舌头。
北把手里的烟头弹进桌面上的烟灰缸里,拿起一罐啤酒,打开拉环,仰头喝了大半罐,盯着前面那点子屏幕上看说道:“之前,每隔一段时间我都来这种地方,要几打啤酒,边喝边听《世上只有妈妈好》……一听就是一个晚上,直到ktv关门。”
李泽道听着,轻轻一声叹息的,这是一个独孤寂寞孤傲的严重缺乏亲情以及温暖的女人。
“然后,通常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我离开ktv,走在那已然冷清的大街上,偶尔会遇到几个喝多的流氓,见到我就想调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