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突然问道。
攻坚战太过于残酷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能把他们拉出城池之外打,才符合牧军的意图。
“难!”
戏志才眯着眼眸:“看他们这阵型,摆明死守,除非……”
“除非什么?”
张辽问。
“有援军!”戏志才说道:“他们若有援军,能壮大一下文聘的信心,倒是有点机会的,不然凭借如今文聘的兵力,他只要不傻,都不会出城和我们交战!”
“援军?”
黄忠皱眉:“这些时日过去了,按道理,荆州应该会有一点动作吧!”
“有荆州的消息吗?”戏志才问。
“回禀戏大人!”
一个景武司荆州镇总旗站出来回答:“荆州封锁了这边的途径,我们的消息汇报的比较慢,但是掌旗使大人已经亲自去打探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
“报!”
话音刚落,就一个士卒走上了观稍台,正好景武司南阳的传令人:“总旗大人,掌旗使大人的密保!”
这个总旗闻言,连忙拿过来,他也没看,直接呈报给了戏志才,这里面随便拉出来一个,能虐他千百遍,景武司权力再打,说到底也是为主公效命,可比不上这些人一句话。
“说援军,援军还真来了!”
戏志才看了一眼,嘴角微微的扬起,眸光闪过一抹冷芒:“只是想不到,刘景升在荆州短短时间,能有如此影响力,季公这一身病痛都要死了,还为他出面镇服这江夏贼,难得啊!”
他是读书人,虽然圈子在颍川,可也不代表他不知道庞家大小尚书的名讳,庞季之名,乃是天下士林都要称赞的,他也很敬重这个大儒。
若有机会,他还想要拜访一下,聆听一下教诲。
可没想到,会在战场相遇。
“江夏营?是江夏贼吧!”
黄忠也看了上面的密函,道:“庞季,这倒是一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啊!”
“汉升将军,既他们援军要来了,我们也该试探一下城中的攻守之心!“
戏志才道:“说一千,道一万,打一场才能看得清楚!”
“嗯!”
黄忠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想了想,道:“文远!”
“在!”
“你来主攻,从汉水开始进攻,看看城里面的反应,但是点到为止!”
“诺!”
张辽点头。
一日之后。
襄阳城外。
“兄长,你身上本就有大病,我已经派人寻到了张家的张机,他岐黄之术乃是荆州第一,只要他能赶回来为你诊病,你必然能治好的!”
马车旁,庞德公在苦口婆心的劝谏。
“德公,张机虽然医道不凡,可老夫这身子,老夫自己知道!”庞季杵着拐杖,身边两个庞氏护卫在扶着,才能走几步路,他浑浊的眼眸透着一抹精芒:“治得好,治不好,也无关重要了,命数天定,合该此一劫,躲一躲不掉!”
“可是……”
庞德公看着兄长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还是有些不忍。
“德公,无需多说了!”
庞季摆摆手:“你向来不善于权势之争,入了仕途,也非福也,日后若能育人子弟,亦为正道也,可当今天下,苍茫乱世,我庞家需要生存,兄长这病痛残躯,就再为庞家争一道护身符!”
“兄长!”庞德公眼眸湿润起来了。
难怪兄长要出征,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自己无心仕途,可庞家在荆州享誉圣名,若无权势之庇护,必遭灭门之劫难。
兄长这是想要用自己最后的光芒,在刘表心里面埋下一丝愧疚,也为庞家挣得多一分的庇护。
也就是说,他没想着活着回来。
“兄长,我愿出仕途!”
庞德公哽咽的道。
“仕途之路,岂能随意,非我不想勉强你,若为庞家,你即使不愿意,我也不会随你之心,可你性格如此,难也!”
庞季摇摇头。
庞德公顿时露出苦涩的脸色,的确,他的性格根本就不合适官场,真进去了,就如同兄长所说,是祸非福。
“庞家日后就拜托你了,吾儿亦托付于你!”
庞季上了马车,轻轻的说道。
“兄长放心,某定以生死捍卫庞家!”
庞德公跪膝行礼,远送马车而去。
……
城郊十里,江夏营的兵马齐聚,两大主将张虎陈生各列左右,身披战甲,手握兵权,策马之上,在他们身后,足足五千将士成纵队,里里外外充斥着凶悍之气。
这时候一辆马车出现,停在前方。
“张虎,陈生!”
马车之上,走下一个老者。
“拜见季公!”
张虎陈生连忙下面,俯首跪拜,他们的态度并非敷衍,而是真诚的。
“可怨老夫?”
庞季轻声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