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一战是打不起来的。
他若是不出兵,这山都和筑阳荆州自然反手之间取之,可当他出兵了,那就不一样了,除非荆州愿意和他大打出手,不然荆州不会小大小闹的。
但是只是停战的话,不需要动用蒯越这个使臣,既然用了这个使臣,说明荆州还有所求。
“的确,此使臣乃是准备去南郑,亲自会面主公的!”
“哦!”
牧景来兴趣了:“他想要见我?”
“对!”
张辽点头:“言语之中,荆州有与我们结盟的意思!”
“结盟?”
牧景站起来,来回踱步,寻思良久,心中才下定了主意:“我明日继续北上,这荆州使臣我暂时不见,若是刘表亲自来,我倒是愿意见一见,一个荆州使臣,他说的天花乱坠,还是改变不了他无法做主的本质,和他谈,浪费口舌!”
“那我打发他?”
“不用!”
牧景摇摇头:“荆州使臣,他要去南郑,就让他去,不过你可以和他提一下,我们之间的结盟可以,而且你告诉他,你可以做主,你还可以给他出一个主意,想要结盟,首先要信任,牧军可以协助他们,拿下阴县!”
“阴县?”张辽闻言,有些吃惊:“那岂不是挑衅袁军,袁术现在兵强马壮,挑衅了他,谁也不知道什么后果!”
“他们挑衅,不是我们!”
牧景淡然一笑。
张辽眸光一亮,又有些担忧:“可明显的挑拨离间,他们会动手吗?”
“你认为呢?”
“如果是我,应该会,哪怕明明知道这是一个诱饵,都值得吃下去,因为他们想要南阳,而他们在南阳没有任何根基,若想要取南阳,就需要一个立足之地,虽说阴县在山都筑阳和武当的包围之中,可在水道上,我们封锁不了他们,他们应该有如此自信!”
张辽分析了一番。
“你都说了,那么荆州的人也能看的明白,去和他们谈吧!”
牧景道:“看他们上不上当,若是他们愿意取阴县,你可以全权代表本侯,与他们商讨结盟之事,当然,结盟这种事情,你自己把握好,有时候最会伤自己的恰恰好是盟友!”
阴县,乃是袁军在南阳西南的一颗钉子,这颗钉子要是被拔掉了,代表荆州军入局了,当然入局只是开始,明侯府本身在局之中,谁吃掉谁,还不好说。
“张明白了,主公放心,即使结盟了,我也不会松懈对他们的警惕!”
张辽领命。
“我会带走朔方营,你的第五营留下在山都,以后就驻扎在此,还有,景平第二军准备从汉中南下,从锡县到山都,沿途都要建立水寨,这条水道就是景平第二军的战区所在,捍卫他们,就是你们的任务,还有,山都日后乃是正面荆州的战场,就是景平第二军练兵所在!”
牧景嘱咐说道:“景平第二军是水军,日后的战场在荆州,在江东,我不希望日后吃大亏,这一支水军,你必须给我练出来!”
“张辽愿立军令状!”
张辽拱手,自信如龙。
博弈开始。
牧景执红棋,卒子上一步,兵锋开路,直逼楚河汉界。
陈崖手执黑棋,最简单的招式,出炮。
两人你来我往,上来就是拼杀白刃战,牧景下了很快,只要陈崖落子,他思考不到三秒,直接推进,这是一种毫无畏惧的进攻风格,凶猛的很。
而陈崖,却渐渐找到了节奏。
牧景的节奏快,他却以快对快,愣是把棋局保持一个势均力敌的境况。
“有时候,你想要拖,未必就能拖,教你一个好,不要把敌人想象的如同你一般守规矩,有时候为了赢,我可以把所有棋子都舍弃!”
牧景棋风凶狠,直接破釜沉舟,双车开路,扑杀对方主营。
“棋子都能舍弃?但是你能舍弃你的主帅吗!”陈崖不甘落后,他一马左跳上路,一个车直接摆正,先后吃掉了两个相,硬是把牧景的帅给压住了,就差一步,能将军了。
“帅就摆着这里,可你就是吃不着!”
牧景双车进攻的更加猛烈,先一步将军,黑旗的将只剩下一步就是绝路了,他淡淡的道:“我将军!”
“还死不了!”
陈崖直接回车,挡在将的面前。
“吃!”
“坐出!”陈崖的将逃出生天。
“虽然让你破了死局,可你又损了一员大将,现在,你就剩下两个卒子,一匹马,能守得住吗?”牧景进攻风格一如既往的凌厉。
“未必守不住的!”
陈崖很倔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认输。
凭借两个卒子和一匹马,陈崖赢是撑住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最后还是输,输的倒是心服口服,毕竟牧景下棋的风格和打仗是一样的,的确不是他一个文人能承受的。
“棋局已经结束了,你想出办法没有啊?”
牧景笑吟吟的问道。
他的笑容让陈崖不寒而栗,那藏匿的杀意迎面扑来,陈崖很清晰的感觉出来,如若今日自己不能说一个明明白白,恐怕真的就走不出这大门了。
“明侯大人欲取南阳,需舍南阳!“
陈崖一咬牙,开口说话。
这话一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何说?”
牧景倒是很平静,轻声的问。
“南阳强取不得,并非牧军没有战斗力,而是牧军没有这一份经历,牧军镇守汉中,已是南北环敌,想要东出南阳,何其艰难,主力若动,无论是益州还是长安朝廷,恐怕都不会放过能把明侯府连根拔起的机会!”
陈崖渐渐的平复了心情,说的也顺畅了:“这种情况之下,明侯唯有以不争为争,以退为进,南阳之局,今已是死局,若是没有双虎去争,如何有明侯府的立足之地!”
“双虎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