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明知道战场危险,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留在上庸等消息也是一样的!”
“你一个当主公的,又不是先锋大将!”
“非要来战场!”
“就你那武艺,连我都打不赢,还想要驰骋战场,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这回吃亏了吧!”
“我就不应该去理那五斗米教的事情,或许留在你的身边,还能为你挡下这一箭!”
张宁的絮絮叨叨半个时辰,这才为牧景穿好衣袍,盖好被子。
她环视厢房四周,只有一个火炉,身上还有一丝丝的冷意,想了想,低喝一声:“来人!”
“在!”
几个外面守卫的亲卫走进来。
这一座宅子本来是一个乡绅的,算是西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但是在张鲁灭掉张修的时候,抄家灭族了,空了下来,以为地理位置比较合适,所有变成了牧景在西城的临时住宅。
这个宅子是空的,没有侍女小厮,而且为了安全期间,里里外外都是景平军将士在驻扎,厢房周围更是神卫军最精锐的将士在护卫。
“你们去多烧两个火炉,主公现在的身体受不得寒!”
“诺!”
几个亲卫迅速去准备,不到半个时辰,厢房之中价了两个火炉,袅袅的热气蒸腾,让厢房之中的气温迅速的涨起来了不少。
约莫傍晚,天黑之前,牧景再一次醒过来了。
“我昏迷了多久!”
牧景挣扎了坐起来,但是很快就被张宁压下去了,他嘴角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轻声的问道。
“已经一天一夜了!”
张宁阴声的回答:“我还差点以为救不回来了!”
“有你张宁的圣手在,我哪能这么轻易的死了!”牧景顺了一口气之后,感觉气息顺了很多,看着张宁那阴沉的俏脸,连忙小小的拍马屁起来。
“你可知道,要是那箭矢在射偏移上面的半寸,哪怕我有神仙之手,也救不回来你的命,你就这么不珍惜你的生命吗?”张宁发狠了,声音如冰。
“这不是意外吗?”牧景讪讪一笑,他知道张宁生气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胜利在望,本以为轻轻松松的一场的围杀战役,谁能想到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
说着,他想起了现在的处境,连忙问道:“现在西城的情况如何!”
“你还是好好休息,其他事情不要管了,你这身体,这些年连番受伤了,现在还不算什么,要是日后,必有后患,所以从现在开始,伤势必须要养,不能操劳!”
张宁勒令的说道。
“是!”
牧景可不敢招惹着正在暴走的张宁,连忙他说什么就应什么,没有第二句话,然后可怜兮兮的卖萌:“我饿了!”
他的确饿了。
当牧景从幽幽的黑暗之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城中一座宅院里面,西城的战争已经借宿,城内外驻扎的都是的牧军将士。
“水!”
他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了一道倩影,这身影让他异常的放心,他轻轻的张开嘴,喃喃的叫起来。
“张嘴,来,慢一点!”
张宁跪膝床榻之前,一双的玉手把牧景轻轻的扶起来,然后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一手拿着一碗水,一手拿着木勺,用木勺一勺一勺的把温水喂食给牧景。
牧景喝完水之后,又昏昏的睡过去了。
“小心照看他,我去去就会!”
张宁把牧景安置在床榻上,对着几个军医说道。
“诺!”
几个军医本身就是游侠出身,精通岐黄之术,能来当军医,靠了是太平道的号召力,更是信服张宁的圣手之能,所以对张宁的命令莫有不从。
张宁这才从走出了厢房。
厢房外面,十余将领正在恭候,急躁的等待着里面的情况。
“大统领,主公的情况如何?”
陈到一看到张宁,迅速迎上去。
他整个人憔悴,从大战结束之后,他就没有休息过,一直候在房门之外,等待牧景的消息。
这一战,打是打赢了。
但是无论对于景平军还是黄巾军来说,都是一个耻辱。
主公差点在眼皮下被斩杀,这就是耻辱。
“既然醒过来了,算是撑过去了!”
张宁走出来,俏脸阴沉,声音阴郁,她的声音要多不满就已经有多不满了:“全身上下六道伤口,小腹的伤口差点要了他的命,那箭镞留在他的身体里面,取出来花费了不少功夫,也算是幸运,射偏的一点,不然就算救回来,内脏也会损伤,日后必留下旧伤!”
“幸好,幸好!”
陈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顿时感觉浑身的气力都没有了,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校尉大人!”
几个亲卫把他扶起来。
“体力消耗太大,并无大碍,扶他去休息半日便可!”张宁看了一眼陈到的这个模样,也无法责骂了,她走上去给把脉了一下,然后对着左右亲卫说道。
“诺!”
几个亲卫连忙把陈到扶出去休息。
张宁眸光一扫而过,看着景平军和黄巾军的一张张面孔,半响之后,才道:“从现在开始,有什么事情,你们自己解决,决断不了的,自己商量,不许来烦躁主公,主公需要修养!”
“诺!”
众将浑身一肃,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