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爷好!”
“我家昭姬乃是当世才女,才学不亚于男儿,当挑选良婿,没想到挑上了一个行军匹夫,甚是可惜了,可木已成舟,汝要善待我家昭姬!”这个老家伙明显是一个迂腐的老儒生,不太看得起牧景这种匹夫,说话瓮声翁气的。
“……”
蔡氏的亲戚太多了,年轻的就不算了,可老一辈必须尊重,哪怕他们和蔡琰之间的血脉隔了几代,终究是长辈,牧景在蔡氏管家的带领之下,与门口一个个蔡氏族人打招呼。
“姑爷,就麻烦在门庭稍等!“
牧景寒暄了大半天的时间,但是最后还是被堵在了大门之外。
这是规矩,迎亲不入门,父母送出嫁。
只有回门的时候姑爷才入门的。
牧景无所谓,入乡随俗,他站在门口,昂首挺胸,等待时辰。
“时辰到!”很快就到了吉时了,又是一个赞高声开口呐喊,这些赞都是太祝麾下的正经八百的官:“恭,新人出门!”
蔡府大门打开了。
踏步而出的是蔡邕,蔡邕一袭长袍,气势压天,跨步而出,眸光俯视阶梯之上的牧景,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给牧景的压力很巨大,让他的冷汗都在飚出。
老丈人不好对付啊。
不过这压力来得快也去得快,新娘子出来了。
今日的蔡琰,与众不同,她头上戴着的是华丽的金饰,一袭大红嫁衣,绣着绿色孔雀,手握一柄却扇,蒙脸而去,左右六个丫鬟,各握长扇,护卫左右。
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头盖,迎亲需以却扇蒙脸,一为遮羞,二为辟邪。
拜堂没有结束,新娘子的却扇是不会放下的。
左右护卫的羽扇,确是嫡女出嫁的礼数。
牧景当上前迎亲。
“牧龙图,今日我的女儿,就交给你了,日后你需善待之,否则老夫与你不死不休!”蔡邕看着这一幕,眼眶含泪,这是一个嫁女儿的父亲应有的情绪,他不舍,却不得不把女儿交给她的夫婿。
“请父亲放心,蔡氏既为我妻,当与我牧景荣辱一体,我不曾倒下,绝不会有人能欺负她!”
牧景郑重的说道。
这无关感情之说,他是一个男人,男人有男人的责任,无论他牧景是为了什么而娶了蔡琰,那么他这一辈子就要为蔡琰负责,为自己的行为而负责。
迎了新娘上了华丽的马车之后,牧景翻身上马,前方领路,而迎亲队伍开始向着太傅府的方向返城。
迎亲队伍出了正阳街之后,直入永安街。
永安街的街道很长,就算当不得正阳街的十里长街,但是三四里的街长还有的,前方有兵马在开路,而迎亲队伍的马蹄踏踏而响,缓缓向着蔡府的方向而去。
这是一条热闹的街道,街道的两侧,有店铺无数,还有民舍坊里,有些店铺的开着,有些已经关闭,此时此刻不少人都走到街边上,把街道围的水泄不通,一双双看着迎亲的队伍。
“这就是明侯世子啊!”
“英武不凡!”
“好大的威势!”
“明侯不愧为当今朝堂之上的第一侯爷,手中乾坤,这声势浩荡,都能和皇亲国戚的迎亲相提并论了!”
“……”
老百姓爱看热闹,站在街道两侧,看着迎亲的队伍而过,对策马在先,卓越不凡的新郎官牧景更是窃窃私语的评价起来了。
“受人瞩目,我牧景何其荣幸!”牧景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先,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之下,威风凛凛而过,看着周围围观的百姓,心中感概万千。
今日的雒阳城,他牧景就是最光亮的焦点,最风光的少年郎,同时也成为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时候,左右街道之上,一些关闭的窗门也悄然的打开裂缝,露出一双双阴森的眼眸,看着迎亲的队伍,注视着那一道英武不凡的少年身影。
“我们要动手吗?”
暗中有不少黑衣人在商议。
“等!”
为首的几个首领审时度势之后,皆然的安耐下来自己急躁的心情,幽幽的下令。
“二公子,他们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还能回来!”
在一个店铺的二楼,窗户之前,青年双手背负,阴冷如毒蛇的眼睛凝视着街道上已经远去的背影:“我要在昭姬面前,亲手了结了他!”
迎亲的队伍之中。
紧跟在牧景身后是一个高大中年,骑着一匹普通的棕色烈马,此人正是牧氏第一强者黄忠,黄忠抬头,一双虎眸爆出冷厉如刀刃的光芒,对着周围建筑一扫而过,仿佛想要看透这些建筑背后的眼睛。
他对一些陌生而降临下来的杀气敏锐之极,早已经感觉暗中的不愧之人,只是不动神色,冷冷一笑:“稍小之辈而已!”
有他在,他自信这一次迎亲会顺顺利利的进行。
敲锣打鼓而过,很快迎亲的队伍就在百姓的注目礼之下,安然无恙离开了永安街。
走出永安街之后,迎亲队伍向西转入风沙街,风沙街的街道并不大,窄小,就好像一条捷径小路,紧紧只能让四匹马并肩而过,能把迎亲的马车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