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岗之上,【牧】字战旗,迎风飞扬。
“朝廷是什么意思?”牧景看着手中的一个信函,声音有些发冷:“居然指令我三日之内必须发兵夕阳亭,他们好大的胆子!”
凉州军即将要进入战场,已经让他有点压力了。
可是没想到凉州军还没有来,并州军就已经入京城了,这倒是让牧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先打下雒阳再说,如今在想要打雒阳,已经不可能了。
“主公,这是示威!”
蒋路沉声的道:“并州军已经入京,京城之中的一些人心安了,自然对我们的态度变了,所以要强势起来了!”
“哼!”
牧山冷笑:“他们还真以为丁建阳的兵力如京,就能安枕无忧了!”
“至少现在,他们已经无惧我们攻打雒阳了!”
“无所谓!”
牧山吐出一口浊气:“反正尔等也说了,入这雒阳城,终究不能打着进去,我们就在城外较量一下,看看凉州军,并州军的实力,谁的拳头大,还不一定!”
并州军入京城虽然给他很大的惊异,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战略部署,毕竟迎太子而入京都,是如今他唯一能走的路。
“周仓!”
“在!”
大将周仓,从营门之外,跨步而入。
“我们也不能这么等着,你率骑兵,突袭夕阳亭,稍微打一下就走,试探一下夕阳亭的兵力情况,不可恋战,我会让邓洪率领的平山营接应你们!”
牧山走上一个案桌之前,看着上面的舆图,道:“记住,万万不可越过夕阳亭北去,战线拉的太长,会有危险!”
“末将明白!”
周仓领命,气势昂昂而去。
“主公,此时出兵,我们会不会太冲动了,若是打草惊蛇,岂不是得不偿失!”蒋路皱眉,拱手说道。
“也许是引蛇出洞!”
牧山是主将,能当主将,自非草包,他虽然依靠身边人出谋划策,但是在战场上却有自己独特的思绪和判断力,他不一定深谋远虑,但是把握时机却做的很好:“我们一直在防备凉州军,所以才压着不动,可凉州军迟迟不出,却让形势对我们不利,拖得越久,士气越低,得打一场,最少要试一试凉州军到底什么反应!”
中平六年,五月初旬。
随着北面的并州军不断的入雒阳,雒阳城之中的兵力变得雄厚起来了,局势也开始缓和了不少,但是雒阳周围的局势却变得紧张起来了。
何进和朝廷之间,势不两存,矛盾已经激发到了明面上,一场战争已经一触即发……
雒阳西郊。
这里山川和平原之间,起起伏伏,交错横叠,洛水与谷水之间横纵交错,水道覆盖,复杂的地形,在为雒阳城形成了西边的一道屏障。
夕阳亭上。
迎着残阳的光芒之下,一支残兵正在扎营之中。
何进率部逃出雒阳之后,已经在此扎营足足半月有余,粮草几乎耗尽,能从周围搜刮的他都已经搜刮一遍了,方圆百里,除了雒阳城,根本没有粮草供应给他的了。
粮草告缺之下,军心自然动荡。
北军作为他的嫡系,雒阳一战,本已伤了元气,如今军心浮动之下,更是士气低落。
“叔达,西凉军还没有到吗?“军营之中,何进来回走动,神情越发的急躁起来了,他能感觉到来自雒阳的杀意,若非他手握太子这一张王牌,恐怕雒阳的大军就要直接攻打过来了。
但是即使他有太子在手,以雒阳城那些自命忠直的人来说,也不会容他继续存活下去,毕竟天子还有第二子,没了太子,朝廷还是会有新君继位。
而他这个弑君之人,是绝不容许存活的,只有剿灭了他,才显露的朝廷的正统,这是大义,不可忤逆的大义。
“凉州军以大将张济率领的先锋骑兵,如今已经屯兵在三十里之外,不过先锋三千骑兵而已!”何苗拱手,禀报说道:“董卓的主力,尚未有踪迹!”
“哼!”
何进冷哼:“天下皆负义之人,昔日某权倾朝野,天下臣服,如今某落魄,难道他董仲颍难道还想要反水不成!”
“应当不会!”
何苗摇摇头,低声的道:“他毕竟是兄长一手提拔的,而且凉州军与关中之人,龌蹉甚多,很难两存,唯兄长方为依靠,他董卓还是看的明白局势的!”
“希望吧!”何进道:“你再派人去催促一下,让他尽快赶来!”
他如今能信任的人,只有亲弟弟,即使是门客谋士,也颇为有些的多疑起来,毕竟如今他的处境太不好了,他的人头是很多人扬名立万的资本,所以他变得小心翼翼的。
“是!”
何苗点点头,他想了想,道:“兄长,还有一事,你应该注意一下!”
“什么事情?”
“这西园之兵,好像有些不稳,近日以来,出现的逃兵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