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是一个洒脱的人,北邙一战,他就算还没有彻底归顺,也已有臣服之意,不然不会用心去打那一战,而且牧景在渡口等待的信任,让他的心中的防线已经彻底放下。
他坐下来,直接翻开了一份份关于暴熊军南阳军的文档,仔细的看起来了。
“景儿,这是何人?”
牧山一把抓着牧景过来,眸光闪闪,问道。
他对牧景的眼光从来都没有失望过。
李严。
蒋路。
这些如今他麾下的栋梁之才,都是牧景发掘出来的。
这个青年看起来很年轻,但是能让牧景如此优待的,恐怕又是一个人才。
“爹,你别打他主意!”牧景防贼一样防着父亲:“爹,我告诉啊,就是我们是父子都没商量,这是我的谋士!”
“混账,我是你爹!”牧山有些挂不住脸了。
“哼!”
牧景冷哼一声,直接甩他一个后脑勺。
“主公,这是戏志才,别看他年轻,他之才具,远远在我之上!”蒋路自然认识戏志才,他低声的告诉牧山:“若能得此人相助,主公必如虎添翼,吾愿退位让贤!”
所谓退位让贤,就是把第一军师的头衔让出去的意思。
“当真!”
牧山虎眸闪闪发亮,能让蒋路如此倨傲的一个人认可,岂是泛泛之辈,他越发的感兴趣了。
“蒋昊明,我记住你了!”牧山恨得牙痒痒的,想要把蒋路拉出去揍一顿。
“世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蒋路贼兮兮的笑起来了。
他很小心眼,当初被牧景坑的事情可一直记住,只要有坑牧景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靠!”
牧景泪流满面,无语问苍天。
营帐之中,讨论继续进行。
牧山黄劭蒋路三人依旧在激烈的商讨每一个行军环节,打仗之前,必须要做仔细的战略部署,这是不可缺的,而戏志才和牧景两人正在翻阅资料。
戏志才要熟悉暴熊军和南阳军的兵力和制度,还有装备等等,而牧景离开牧山已久,也同样需要了解这些兵力,夜色渐渐的降临下来……
种劭离开了,营帐之中有些寂静。
“殿下,营中简陋,怠慢之处,还是莫要见怪!”牧山深呼吸一口气,目光看着的刘协,沉声道。
“太傅大人不必如此,本皇子虽归为皇子,如今却有宫门而回不得,日后还要依赖太傅大人!”刘协的确聪慧,知情识趣,他站起来,拱手行礼之后,道:“本皇子有些疲倦了,就不妨碍太傅大人处理军务了,先去休息了!”
“来人!”
“在!”
“送殿下回营休息!”牧山摆摆手。
在景平将士的护送之下,刘协离开了营帐。
“主公,为何要应?”周仓脾气最不好,忍让至此,已是极限,看到刘协离开之后,立刻走出来,他拱手行礼,然后询问:“太子如今可是在何进手中,何进手握兵马不少,若是强行而战,我们也许得不偿失!”
“昊明,你来告诉他,某为何要应!”牧山平静的道。
“周将军,主公是不得不应!”
蒋路解析道:“主公虽有勤王之名,还有太傅之位,可与雒阳城而言,于朝廷文武百官而言,没有一点人脉,没有一点根基,更没有一点声誉,如何能让人信服,唯战而已!”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满朝文武的眼皮底下,太子殿下被何进劫持,此乃耻辱,若是主公能击败何进,夺回太子殿下,迎回雒阳城,必可震慑文武百官,亦可扬名雒阳民众,此战不管如何,吾等是不得不打!”
“原来如此!”
“太复杂了!”
“要我说,直接打入雒阳城就行了,哪有这么多废话!”
“我倒是看看雒阳挡得住我们暴熊军的锋芒!”
众将虽听明白了,但是终归是地方将领,没有对朝堂有太多的敬畏,一个个反而抱怨起来了。
“都给我闭嘴!”
牧山低喝一声:“此事某已决议,尔等立刻下去整兵,收拾粮草辎重,明日清晨,太阳升起来之后,拔营西去,直逼西郊,某家要和何进一战!”
“诺!”
众将不管认不认同,军令一下,立刻拱手领命,不在言语,这就是数月以来,整顿之下,形成了军纪。
“蒋路黄劭留下!”
“是!”
两人拱手行礼,站立留下来。
牧景可管不了牧山的规矩,他很随意,招手把营外的亲卫将领霍绍招来,道:“中恒,你去我营中,把戏志才那厮叫来,他那破伤养了这些天,也应该差不多了!”
邙山一战,戏志才以一曲数百将士,牵引并州名将丁原的数千悍卒,可为一战成名,也彻底的把他的军事才能给表现出来了,如此大好人才,不用白不用。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