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这一场叛乱的背后有人支持!”蒋路只好说的更加明白一点。
“谁?”
“荆州的士族!”
“蒯家还是蔡家?”牧山拳头握紧,杀意淋漓。
“蔡家!”
“为什么?”
“因为主公和蒯家有了联姻关系!”
“我什么时候答应联姻了?”
牧山闻言,顿时瞪大眼睛,他记得自己好像是拒绝了。
“少主答应了!”
“谁告诉景儿的?”
牧山杀气爆发。
“主公,是我写信去告诉少主的!”蒋路神态平静,不卑不亢,躬身的道:“少主回信,可!”
“屁!”
牧山大怒:“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啊,老子联姻,还需要儿子答应吗?”
“主公不愿意联姻,其实不就是忌惮少主的想法吗?”蒋路淡然的道:“联姻对南阳来说,是一个能稳定的纽带,少主既然都不在意了,主公为何在意!”
“我……”
牧山有些嘴笨,说不出来话来:“这终归是我私事,我不允还不行吗?”
“主公,和蒯家联姻,能提升主公在士林之中的名望,也能为主公日后入住荆州做好准备,此事并非主公私事,而是关乎吾等南阳上上下下无数人的大事!“蒋路一本正经的道。
“这事情我们稍放下,日后在讨论,此事偏了我们讨论的问题!”成罗打了一个圆场,转移话题,道:“蔡氏挑拨我南阳之乱,所谓何也?”
“他们自然是想要在南阳没有彻底沦入主公的统治之下,插上一手!”蒋路冷冷的道。
“他的手倒是长!”
牧山冷厉如冰的声音响起:“不怕某家斩了吗?”
“主公根基不稳,他们自然不怕!”
蒋路继续说道:“若是主公联姻蒯氏,他们就开始畏惧了,所以在这之前,他们定然会让我们不得安宁!”
“说来说去,这联姻某是跑不掉了!”牧山瞪着熊眸,眸光猎猎,看着蒋路。
“主公是主,某自然听主公的,无论主公做何之决定,某定遵从,不过为了南阳,为了我们所有人的立足,某还请主公三思,统一地不同于打一仗,我们需要的是以德服人,以仁义而扬名,并非刀兵而震慑!”
蒋路毕恭毕敬的道。
南阳郡,时值三月,阳春季节,春意浓浓。
自从黄巾之乱后,南阳之地本是一片散沙的状况,太守府对各个县城的统治力已经跌倒了冰点之下,基本上你都是各县自治的状态。
但是去年的年尾,朝廷封赏在汝南之战立下大功的西鄂乡侯牧山为南阳太守。
牧山可不是张咨这个空有口舌,而不懂兵锋的文人,他从汝南直接率兵返回南阳,重兵而入,震慑四方,一下子把南阳太守府的影响力扩张了出去。
在历经了将近三个月的铁腕整治之后,南阳郡如今的状况已经开始不断的好转起来了,各地对太守府的命令最少不能视而不见了。
宛城。
这一座南阳郡城,雄踞南阳的中部,东西南北的城垣高厚,南靠育水,三面换山,雄伟壮观,如同一座猛虎在匍匐,又如一头狂狮在沉睡,仿佛只要它睁开眼睛,就能震慑天下。
而这一夜,宛城的天空之上,夜色如墨,星月无光
太守府。
太守牧山,跪坐上位,手中的奏本一本接着一本,只是简单的阅读,然后就递给了身边的蒋路成罗刘劲他们,很快他就有些不耐烦了:“这事情其实你们处理就好了,我一定坐在这里吗?”
当的南阳太守,他本以为应该是很兴奋的事情,毕竟当初渠帅张曼成做梦都想要成为南阳的主人,张曼成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可是当他坐上了这个位置,才感觉这是一个囚牢。
还不如行军的时候自由自在。
在这太守府之中,他每天只能和那些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本为伍,他感觉整个人都要颓废下来了。
“主公,你是南阳太守,你才是当家的,你若是不在此坐镇,这算什么,天下人如何看我南阳太守府的制度!”
刘劲摇摇头,很是苛责的说道。
当他返回南阳的时候,以为很近担心张咨会被牧山玩死,所以张咨已经提前一步离开了,他也不用左右为难,所以依旧担当着南阳郡丞,这是他投效牧山得到的待遇。
不过他脾性比较古板,倒是让牧山不止一次想要把他扔到角落里面的冲动。
牧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蒋路。
蒋路回头看了看,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主公,各县奏本,我等可以替你处理,你要是感觉烦躁一点了话,还是安心在这里读书吧!”
蒋路寒门士子,半辈子无法出仕,跟随牧山之后才算时来运转你,如今水涨船高,已经归为南阳太守府的长史。
一朝天子一朝臣。
牧山既然入住南阳,自然要提携自己的心腹,岂会留着那些与自己不对付的人空座上位。
蒋路和刘劲都是学识之士,在政务处理上有这非同一般的天赋,正是他们的一左一右辅助,才让牧山这个只懂得行军打仗的大老粗在南阳站稳的脚跟。
“哎!”
牧山闻言,顿时长叹,他只好拿起一本书细细阅读。
最近他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读书,作为一郡之守来说,他那个认知的水平在士林之中算是文盲级别的,不能不增强学识啊。
“对了,快一个多月了,黄劭他平了南乡之乱没有?”
半响之后,牧山还是安分不下来,他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话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