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无知,居然想要在如此神圣之地哗众取宠,奈何劝不住,我只能由着他,哎!”
蒋路变脸了,一脸无辜的样子,要是让牧景看到,绝对二话不说,揍他,这厮就是在报仇,被牧景曾经算计过一次的他,可是很记仇的。
台上,对于黄巾之乱的定义还在辩驳之中,十余士子已经上台了,颍川书院以戏隆和少年陈群为主,而太学的主力,乃是蔡邕的弟子,名誉京师的卫仲道。
“某,皆认为诸位之论,乃是谬论也!”
牧景出场了,十三岁的身体,三十岁的灵魂,带着沙场杀伐的气势,模仿出读书万卷的气质,迈步而上,走上高台之上,稚气的脸庞,栩栩如生的双眸,神色淡然如斯,无畏面对诸人之注视。
“此人何人?”
“如此少年,风采斐然,我竟不认识!”
“他这是挑衅啊!”
“居然敢同时挑衅太学和颍川学府,好胆量!”
“……”
台上有些安静,一双双眼眸落在牧景身上,台下的读书人纷纷而论,对着陌生的牧景,有些敬佩,有些鄙视,有些好奇心重的想要通过周围的人群想要找出他的出身来了。
“汝是何人?”卫仲道眸光微眯,有些冷意闪烁,冷冷的问道:“为何上台?”
“上台自然是和诸位讨论一下了!”
“就凭你?”卫仲道蔑视的道:“你今年岁几何,师从何人!”
“南阳牧景,字龙图,自学成才,并无师承!”
牧景鸟都不鸟这个短命种,他对着上座的鞠身行礼:“今日得入太学礼拜,实属荣幸,还希望诸位大儒莫要见怪!”
“无需多礼!”
蔡邕颇为好奇了看了看牧景,道。
牧景继续说道:“今日论黄巾,天下士子皆可论,不知道某可言之!”
“自然可以!”
戏隆走出来,他认出了牧景,但是他并不是很在意,他向来性情洒脱,投趣则是缘,他微笑的道:“黄巾之乱,乱在天下,天下士子,皆在其中,有何不可论!”
“那某今日就不客气了!”
牧景迈步中台,昂然面对诸位读书人:“天下皆言,黄巾之乱,乱在贼酋张角的野心勃勃,擅动天下万民,乱在民众无知,盲目之追随,然,某心却不认可,黄巾之乱,非贼乱,非民乱,乃是朝之乱!”
“一派胡言!”
“大胆!”
“言论朝廷,死罪也!”
“此子也太放肆了!”
牧景一言,引起千般浪潮,无数学子怒目圆瞪,看着牧景的身影都喷出火焰来了,自从太学没落之后,还真没有在儒学论政上见过这么大胆的人了。
“儒家仁政,仲道兄所言颇为有些偏执!”
白袍清秀,步伐轻盈,闲庭信步之中,青年走上台去,拱手行礼:“颍川戏隆,戏志才,今日亦然想要来与诸位学子辩一辩,这黄巾之乱,民也,贼也!”
此人正是之前在河岸边相遇的戏隆,戏隆风采孑然,言辞锋利:“天下皆知,昔日黄巾,乱天下八州,兵锋百万,席卷天下千万民,民乱则贼,人性却本善,贼心可灭,人心可教,杀之而后快,何来大汉之万民!”
“他就是颍川戏志才!”
“传闻颍川书院之中的寒门骁楚,昔日家境贫寒,为了拜师学医,在书院之前跪膝三日,风雨不变,终感动颍川诸位博士,拜入颍川书院,三年光景,言可辩书院博士,文可斗书院骄子,智慧通达,素有神智之名!”
有人指指点点,把戏隆的来历说的一清二楚。
“志才兄言辞锋利!”蒋路感叹的说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
牧景眸光闪闪,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算计的弧度,如此大才,不提前下手,他都有些对不起自己了。
即使今日来到太学,见到了无数三国时代的大才,可是戏志才终究是他心中最想要的,国宝级人才。
“某司马防却不认志才兄的谬论,反而认为仲道兄言之有理!”太学弟子这边,又一个少年士子走出来,意气飞扬,声音洪亮:“黄巾之乱,乱在贼心,我儒学仁义,当为天下万民,万民福祉高于一切,而不为贼民而妇人之心,贼乱当以兵戈而平之,杀一可儆百,灭道而平天下!”
“又是一个太学骄子!”
“我知道他,他是河内司马家的长子,司马朗,今岁才年仅十八,已经是名誉京师,少年才华!”
“这太学即使光景不如昔年,底蕴却不可撼动!”
“看来这颍川书院要败了!”
周围一众读书人纷纷议论起来了,对于台上的几个士子更是投去了敬仰的眼神,在这些读书人扬中,他们的一个个的都是读书人的明星。
“儒学之仁,仁在天下,万民皆为天下人,岂能顾万人而舍一人……”
“民可教,贼不可饶,纵贼之心,可乱天下之秩序,可影响朝政之运作,不可有妇人之心,当执破儿后立之心……”
“……”
双方不断的舌战起来了,少年热血,舌尖如剑,言辞如刀,刀光剑影之中,你来我往。
高台之上。
三个大儒笑眯眯的看着这一幕一幕。
这些所谓的辩驳言论他们并不放在心中,在他们的心中,黄巾之乱,乱在何为根本不在用意,早已经有定性的东西何必在意,他们在意的是这些少年热血欣欣而起的学子,这些都是儒家的明日之星。
“德操兄,你们颍川书院的戏志才颇有风采!”
蔡邕伸手,摸了摸自己下颌的美髯,微笑的说道:“此子言论,敏锐而锋利,坚定己念,实属不凡!”
“伯喈兄,此子如斯,不过有些口舌之才,难得有你一赞啊!”
司马微闻言,看着戏志才目光有一抹柔和。
“你们颍川最近才子辈出,可惜未能尽然而来!”
卢植开口:“传闻荀氏有一子,被何伯求誉之王佐之才,有留侯之姿,我对他倒是颇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