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山想到一个可能性,道。
“不无可能!”蒋路想了想,道:“但是北面有颍川军,还有从东面而来的徐州军,他们未必敢南下,而且就算你敢,此事我也认为并非这么简单!”
“没这么简单?”
牧山在寻思半响,想不出什么来了:“可是他们的兵力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还能有什么依仗啊!”
“就怕会蹦出一下我们想不到的兵马来!”蒋路道:“战场上讯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的!”
“我再想想!”
牧山仔仔细细的看着汝南地图,从北面南下的路线看了在看,心中模拟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的可能性,最后却还是没有多少头绪。
“禀报大当家!”一个亲卫营将领走进来。
“说!”
“雷虎将军回来了!”
“立刻让他来见我!”牧山虽然面上很冷静,但是心中却有些着急,着急的想要知道,第一次独领一营的儿子到底情况如何。
“诺!”
亲兵下去之后,不用很久,一个风尘仆仆的少年龙行虎步的走进来。
“末将雷虎,拜见大当家!”
“景儿可好!”
“少渠帅已经拿下了定颍,正在准备攻陷西面几座城池,兵马向北,毕竟汝阳之地!”
“他的速度倒是很快!”
牧山松了一口气,北面有景平营在,他算是送来一口气,他问道:“他可以话带回来!”
“有!”
“说!”
“少渠帅吩咐,让大当家不可韬光养晦,需光芒万丈,无论如何,要博取最打的功劳,最好能亲自斩杀龚都刘辟之贼首,震慑天下人!”
“为何?”
“少渠帅并未说,只是说,大当家之功,关乎我们所有人的未来!”
“这小子说一句不说一句,想要急死他老子啊!”
牧山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清晨,一缕温和的阳光折射下来了,驱散了笼罩在大地的浓雾。
汝水河南岸。
南阳军营寨之中。
中军营帐之中,南阳众将皆在,但是一个个低下头,气氛有些低落,有的将领灰头灰脸,有的将领身上血迹斑斑,在营帐的周围还隐隐约约传出了一声声伤兵的哀嚎的声音。
“可恶的黄巾贼!”
都尉黄猛受伤了,一支利箭穿透了他的铠甲,进入他的小腹,虽伤势不是很重,但是给他一种羞愧的耻辱感,他拳头攥紧,咬着牙齿,道:“此仇我一定要报!”
昨夜的夜袭失败了。
黄巾军早有防备,他却还大咧咧的跳进去,他引以为傲的郡兵伤亡将近五百儿郎,去了六分之一,不仅仅元气大伤,士气更是跌落了谷底之下。
“黄都尉,我建议,我们暂且收兵!”
刘劲拱手说道。
他有督军之权力,所以他说的话很重,并非建议,而是一个勒令的意思。
“为何?”黄猛眸光阴沉,看着刘劲,刘劲这是在挑衅他在军中的威严,这让他有些不喜,所以他冷冷的道:“兵贵神速,你不知道吗?”
“都尉,某虽不上战场,但是也熟读兵书,战场交战,讲究一股势,一鼓作气势如虎,再而竭,三而衰,如今我们连攻数日,却寸步难进,各部伤亡不少,士气越发低落,如何能攻之!”
刘劲目光对着黄猛,丝毫不畏惧,侃侃而谈。
他虽只是熟读兵法,不善掌兵,但是形势却看的很明白,如今局势就是如此,南阳军根本没有破开汝水的能力,除非……
刘劲的目光斜睨了一眼沉默的牧山。
除非牧山麾下的兵力能动起来了,还可能有机会破开汝水的拦截。
“再说了!”
刘劲指着众将,道:“如今他们麾下将士,受伤的颇多,战斗力大为较弱,若是强行进攻,岂不是推塔么去送死而已!”
“郡丞大人所言甚至!”
“请都尉大人怜悯!”
一众县尉俯首而下,请求黄猛。
“传我军令,挂牌免战,收兵三日!”
黄猛面容铁青,却无可奈何的说道。
“遵命!”
众将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