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土即刻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可怜我的羊肉啊,好不容易能吃一顿还吃不舒坦”
山土走后,阿尔法倒是往椅背一靠,望着盘子里还没吃完的羊肉无奈的叹了口气。
“阿尔法大人,有什么烦心事吗?”
莫莉也察觉到有些不对,不过手里的羊腿倒是没放下。
“没什么,只是需要和奥伊吉斯聊一下,你先吃吧”
阿尔法耸了耸肩。
“不用不用,回头吃也行”
莫莉也连忙站起身擦了擦嘴,结果倒是把脸都弄得油油的。
“还是这么迷糊啊你”
“嘿嘿”
…………………………
现世,亨特的小屋
一盏昏黄的台灯孤单的亮着,在灯罩下略显微弱的光线下,是那个躺在床上的白人青年,他的双眼无神的睁着,脸上的神情却不断变换,傻笑,疑惑,愤怒,疯狂,痛苦,眼泪从他无神的双目中留下,就像是一个被控制的人偶。
直到最后的最后,化为一个决然中带着几分疯狂地笑容,一张夸张而偏执的脸谱,以及……那个用一根食指触在他眉心的男子,还有那男子身后,静插在血泊中的黑色蚕茧。
肤色的白,西装的黑,血泊的红,灯光的黄,这一切就像是一副充满哥特式冰冷美感的画卷,有着梵高般扭曲而缓和的线条,也有着现实主义最写实静默的视角。
安静的画卷,直到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抽离自己的食指。
那大睁着双眼的人偶就好似被放入了灵魂,他眨了眨眼,茫然的眼眸直直的对着灯光下灰白的墙壁,直到几秒后,那蓝色的瞳孔才找回了几分焦距。
亨特揉了揉眼,手上是还未干涸的泪水,他就那样望着自己的手,眼中的神色变换着,疑惑深思而决然,那脏乱手指上的泪水却反射着灯光,晶莹而纯净。
他就这样看着,仿若忘却了一切,又仿若想起了所有。
“梦,是现实的延续”
佐道平淡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亨特愣了下,好似这时才想起目前的状况,他扭过头,眼前只有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子,他干净而优雅的坐在那里,背后是模糊的黑暗,而那双眼眸……
那黑色的眼瞳里,有着亨特从未见过的深邃,那是平静如深渊的颜色,神秘却又透着危险的美感。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亨特先生,这次治疗的成功对我的研究也很有帮助”
佐道微微颔首,这是他少有的对‘患者’做出这个动作,而这一次,并不是假装的面具。
眼前这个弱小的男子,的确给了他一个有趣的故事。
“……治疗……成功了?”
亨特的大脑反应了两秒,这才后知后觉的问道,看他的模样,刚才似乎都忘却了自己还有一种不断做噩梦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