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话可就说错了,朕是天子,天命所托,河北洪灾怎可袖手旁观。”泓禄突兀的放下手中的茶杯,那震在桌上的声音沉闷而声大,让人不由得也跟着心底一震。
对上泓禄凌厉的视线,许皇后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赶紧起身伏跪于地,低垂着,声音焦急道:“是臣妾说错话了,陛下不要介意。”
“皇后也是心急陛下,陛下不要多心。”太后看了一眼泓禄,淡淡插嘴道。
“是,母后。”泓禄慢慢挺直腰板,微微眯起的视线从许皇后身上略过,若有似无的往亭外看去。
阳光下,那个纤细的身影穿梭在一盆盆花簇之中,身姿柔软,外露的肌肤在花青色宫装的包裹下,宛若透白的凝脂,只一眼便让人移不开眼。
苏清在阳光下站了许久,手背上被扎了许多小洞,疼的厉害却是没有沁出血,她轻轻按了按伤口,挤出一点血滴,不甚在意的抹去,然后继续手里的活计。
这花不知道是什么花,香味腻的厉害,萦绕在鼻息之中总是挥之不去,让长久在阳光下的苏清反胃的厉害,不过幸好她早上喝了那粥,早就消化光了,就算是吐也吐不出来什么了。
凉亭之中,太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许皇后,道:“罢了,你也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的,你是一国之母,许氏之女,膝盖,可不能这么软。”太后这番话,说的是许皇后,暗讽的却是站在那处,目光清冽的泓禄。
“皇后也是多心了,快些起来吧。”泓禄嘴角含笑,似是没有听到那太后的话,只声音温雅的对着那跪在地上的许皇后伸出了手。
许皇后看着面前修长白皙的手掌,面上带了几分惊喜,轻轻的将手覆上了泓禄。
看着重回座位的许皇后,太后看了一眼泓禄道:“皇儿,不是母后多话,你虽然政务繁忙,但也不要忘记了这后宫福泽,皇后操劳后宫,劳苦功高,陛下是该多关心一点,而且如今后宫子嗣薄稀,皇儿应该上点心了。”
这太后说的如此直白,泓禄怎么可能不明白,他敲击着手边的拂椅,放置在桌上的手暗暗握住皇贵妃的手,制止了她意欲说出的话,侧头转向太后,声音放缓了几分,目光触及到许皇后微绯的面颊道:“近日政务繁忙,确是冷落了皇后。”说完,泓禄摸了摸光滑的茶杯边缘,道:“那今晚朕便去皇后那处用膳吧。”
许皇后低垂着脑袋,面带羞涩的看向泓禄,声音似乎有着难掩掩盖的兴奋之情,“监管后宫之事是臣妾应该做的。”说罢,许皇后看了一眼还在摘刺尖的苏清,眼中闪过一抹暗意,继续道:“臣妾那处正好新换来一个厨子,做的药膳尤其好吃。”
“那皇儿就去尝尝吧,这可是连哀家都没有的福分呢。”太后嘴角含笑,向着皇后调笑道。
“母后…”许皇后神情羞涩娇嗔道。
“皇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凉亭之中时不时传出的欢声笑语让苏清剪着刺尖的手一顿,被晒的绯红的面颊上扯出一抹暗笑,还真是和乐的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