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苏清如一块世间独一无二的白玉,全身上下,毫无瑕丝,在愈发滚烫的池汤之中竟然是愈发凉了起来。
但是泓禄侧头,脖颈处却是一片不同于那池汤水的濡湿,带着清咸的味道,滚落进水汤子里。
泓禄侧身,单手箍过苏清的脑袋,便看到她混着池汤水满脸的眼泪鼻涕,甚至在注意到泓禄的视线之后,那压抑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就好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口一样的死命嚎哭起来。
看着苏清一脸的狼狈,泓禄轻叹一声,随手扯过扔在池汤边缘的衣物,帮苏清抹了一把脸,然后伸手一推,苏清纤细的身子便被他推上了岸。
上了岸的苏清全身蜷缩在一起,身上的薄纱好似另一层皮肤一样,因为水渍的关系贴的很紧。
“哭什么?”泓禄上岸,抱着人去了一侧早就准备好的软榻上,柔软的棉巾覆盖住苏清全身,然后随意的套上摆放在一旁的锦袍。
“我…嗝…我要…嗝…回家…嗝…”苏清哭的猛了,不停的打着嗝,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伸手抚上苏清的脑袋,泓禄掰起她的脸,对上那双通红的眸子,里面蕴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粘在长翘的睫毛上,随着苏清眼帘的抖得而滑落下来。
那滚烫的泪滴落入泓禄的指尖,烫的吓人,莹莹的一滴粘在白皙的指尖,顺着泓禄的指缝往下滑去。
搂着苏清躺在那软榻之上,泓禄把玩着手里的湿法,绕在指尖卷圈。
“回…嗝…家…嗝…”苏清蜷缩在泓禄的怀里,整个人看上去纤细的厉害,贴在泓禄身上的身子随着她一下一下的打嗝抖的厉害。
“苏清…”看着埋在自己胸口,身子不断抖动的人,泓禄微微侧身,将人拉离了自己一点。
“不是…我…嗝…不是…苏清…嗝…”小声的呜咽着,苏清紧紧扒着泓禄的衣襟。
“不是苏清,那你是谁?”泓禄的声音温和了不少,仔细听来,似乎还带上了几分引诱之感。
“不是…嗝…我不是…嗝…”
指尖轻柔的抚着苏清的后背,泓禄微微低头,唇瓣抵上苏清小巧的耳垂,“我知道你不是苏清,那么,你是谁?”
“…我…是…嗝…苏清…”苏清的声音愈来愈小,她身上的酒劲又重新返了回来,烧的她双颊绯红,眼帘重的几乎睁不开。
“苏清是谁?”
“唔…苏清…是…嗝…”虽然很舍不得那十分好听的声音,但是架不过那不断涌上来的困意,苏清头一歪,直接窝在泓禄的怀里睡着了,仔细听的话甚至还能听到她细小的鼾声,鼻翼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可爱的紧。
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睡的香甜的人,泓禄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弹,只那目光幽深的盯着睡梦正酣的苏清,指尖轻轻的点上她在肌肤之下若隐若现的青色静脉。
你明明已经死了,怎么又活了呢?所以,你不是苏清,到底是谁?但不论你是谁,朕,都不会放手。
第六十章雪梨银耳粥
苏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漫天的黄色,铺天盖地的将她纤细的身子掩盖的密密实实的。晕黄的色泽让她有一瞬间的晕眩,然后她发现,自己的耳边除了细细碎碎的声音,还有一阵又一阵平稳的心跳声。
脸庞处贴着温热的皮肤,苏清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身子,然后透过帷幔处的缝隙,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一堆人。
透过遮盖的十分密实的黄色帷幔,印入苏清眼帘的,那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气质阴森,犹如鬼魅一般,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床上不只苏清一人,泓禄半搂着苏清的身子,指尖缠绕着的是她柔顺的发丝,他半眯着眼睛靠在床头,听着外面的人的回话,面目沉静,喜怒难测。
苏清靠在泓禄的怀里,耳朵边是外面模糊的声音,她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泓禄的身上一动不动,仔细的听着外面人的回话声。
“主上,应媛已除,应家颓败。”跪在第一位的男人罩着黑面,声音沉闷却铿锵道。
“原因。”泓禄的指尖慢慢松开那缠着的细发,在放到发尾处时又重新缠绕回去,以此往复,未有停滞。
“应援之父,应海身中奇毒,皇后趁机辖制。”
苏清的心思完全的被下面男人说的话给吸引住了,她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应援是谁,但是略一思索便将目标确定在了应昭仪的身上,毕竟最近离她最近的事情除了淑妃落子,应昭仪幽禁掖庭,便是没有什么其它的大事了。
但是听完那黑衣人的话后,苏清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最后一次见到那应昭仪的情景,美艳如花,一瞥一笑,惑人心神,果真是红颜薄命啊,心中不禁一叹,苏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泓禄的肌肤上,留下一阵颤栗。
正在苏清愣神的时候,头皮一疼,她下意识的侧头看去,便对上一双暗黑的眸子,隐约之际似乎带着几分笑意,但是转瞬即逝,那微弯的眉眼配上泓禄那张被精雕细琢出来的面容,让苏清有些失神。
“醒了?”指尖依旧绕着苏清的细发,泓禄伸手揽住苏清的腰肢往上一提,她的脑袋便直接搁在了泓禄的脖颈凹陷处。
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苏清不自在的动了动,但是在触及到泓禄同样温热的身体时,脸颊绯红,咬着嘴唇用力的卷着被子滚到了一旁。
昨晚的事情苏清已经记不大清楚了,但是按照现在这个趋势,昨天晚上…应该是成了吧……但是身上确实是十分清爽,看的出来是被人细心的清理过的。、
想到这里,苏清绯红的面颊更加炙热起来,连带身子都是一片粉红。
泓禄看到苏清的动作也没有阻止,只淡笑着扯了扯指尖的青丝,便看到那一团东西轻呼一声,然后伸出一只藕臂,磨蹭的触到他的指尖,将那卷成一团的头发拽了过去。
“呵…”轻笑一声,泓禄敲了敲那团棉被,然后翻身坐起,随手披上一件衣物打开了帷幔。
地上跪着的黑衣人看到泓禄现身,原本便是低垂着的脑袋垂的更低。
“去吧。”泓禄慢条斯理的系上手里的带子,眉目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