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彦武得知了信的内容,立时伤心不已,声音哽咽的说道,“再见到小李凤不知是何时了?可怜的小妹妹呀!”
那四十岁上下的汉子等周致看完了信,说道,“小的姓王,就住在离刘家不远的地方。小的家里孩子多,日子的过的很是穷苦,自打刘良老爷搬来了此处,小的没少受到刘老爷的接济照顾。这一次刘老爷家突遭变故,他将这封信让小的交给少爷,小的只要是不死,定会完成这个任务。”
周致轻轻点头,让齐彦武取出半两银子交到了王姓汉子手上。那汉子便喜不自胜,忽而面色苍黄的朝四外看看,压低了声音骂道,“少爷看到了吗?这处豪宅便是大太监李广的住处。都这么大的宅子了,他还偏偏要扩建,这就欺负到了刘老爷头上。
哼!这个李广看着是挺和善的一个人,其实却是蛇蝎心肠,阴损得很。刘老爷若是不让出宅院,刘老爷一家人的性命就不保了。
李光其实就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呸!这样的人如何就不早早死了呀。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
他骂咧咧的好一通,这才藏了那半两银子,脚步迅捷的离开了。
周致也将信揣入怀中,朝齐彦武招呼一声,离开。
刘良一家的下落不明,此时在这里等已毫无意义。周致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小李凤,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成长。好在刘良已经说了,要像亲生女儿般对待她,想来小李凤日后也一定不会受苦。
刘良要像亲生女儿般照看小李凤。等等,刘良,亲生女儿,小李凤。
我的天呐!小李凤应该不是后来伴在正德皇帝身边的刘良女吧?
后世可是有很多关于正德皇帝和刘良女李凤风流故事的影视剧啊。
应该不会错!
周致想到这里,立时讶然。
齐彦武当即骂道,“此时刚过午时,他们家就没人了。而且看这锁头,已然有水露冻住,不用问了,这是早就离开了。这刘良看来并不是个好东西,他是把小李凤拐跑了吧!”
周致此时也是紧锁双眉,不过他倒没有齐彦武这样的想法。刘良在京城的这处宅院也算是不错了,难道他会为了小李凤一个小女孩,而抛弃偌大的宅院而跑掉?这显然不可能。
要知道,小李凤只是个可怜的小女孩,在这个样一个世道,和小李凤一样无家可归,生活没有着落的女孩儿经常见到。刘良若真是喜欢小女孩的话,他还不至于这样做。
再有,十几日前见到刘良之际,周致能很清晰的看出来,刘良和徐来运的关系匪浅,对自己也分外热情。而且看刘良眼角眉梢显露出和善真诚,根本就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小人。
刘家现在没有了人,很可能是他们家遇到什么紧急事情吧。
这样想着,周致就说道,“小武,不要乱说,我们说好的是腊月十四来接走小李凤,却没有和刘良说好什么时刻来接。现在刚刚过了午时,也许再等一等,刘家就会来人了。”
齐彦武对周致的话向来从不违拗,他非常相信周致。可今日却是默不作声的瞅了一眼周致,撅起嘴巴,喃喃道,“这锁头都冻住了。刘家应该有几日没人了。况且这刘良家也算是个富户,他们家的仆人有不少的。这天寒地冻的难不成都出去了?”
可周致站着不走,他也就只有心情焦躁的站在周致身边,两人默默等待。
凛凛刺骨的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很快将两人吹的浑身发冷,两人不约而同的将衣衫朝身上裹了裹。齐彦武还不停的跺着脚焦急的朝四外张望。
天格外的冷,这京城西南的地方除了李广那豪华气派的大宅院外比较繁华外,其它地方很少能见到行人。即使偶尔见到几个路人,也是行色匆匆。
是呀,这么冷的天,但凡能不出门的也就不出门了,除非那些有急事的人。
一个蓬头垢面,周身被脏兮兮的棉袄裹住,补丁打了一处又一处的四十岁上下的人,慢腾腾的朝这边走过来。他看到了周致和齐彦武两人,眼前一亮,旋即加快了脚步。
走到周致二人身前,详细打量了两人一番,便问道,“你们两个站在这里作甚?”
“这位大叔,我正好问一下,您知道这家人去作甚了吗?”周致客气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