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显然兴趣高涨,其实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层。不过此时听张永说出,不禁对张永又是看好了几分。暗道,这个小永子果然聪明,心机不少。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宫里混的长久哩。
吴经便问道,“那依你的意思,咱家应该怎么做?”
“奴才以为想要收拾周致,先需遏制住太子。这些天太子每日偷偷跑出宫去国子监,他和周致的接触就会越来越多。奴才以为公公还是想法子不让太子出宫了。
而能管束住太子的,除了皇上就是皇后了。尤其是皇后,她对太子的管束还算严厉,太子对皇后也很忌惮。所以奴才以为就是要从皇后那里入手。”张永皱眉道。
“嗯嗯!说的好,小永子说的好,看来你真是为咱家的事情动了心思呐!”吴经赞许的不住点头,说道。
张永继续道,“而从皇后那里入手,显然以公公一个人的地位和力量是不行的。李公公地位显赫,可据奴才得知,皇后却不怎么喜欢李公公,所以奴才以为这件事靠李公公也不行。
这样看起来,公公只有靠夏嬷嬷了。”
吴经听了更是重重点头,对张永赞赏不已。
吴经和夏兰夏嬷嬷是对食,但宫里的对食并不能每日在一起。因为毕竟各自有各自的事情要做。夏兰夏嬷嬷现在就在皇后身边,每日伺候着皇后,她和皇后走的很近。吴经早就打定了主意,求夏嬷嬷去皇后身边吹风,管束住太子,言说周致的不是,不让太子再出宫和周致接触。
夏嬷嬷喜欢金银,吴经干脆就拿出了十根金条送给夏嬷嬷讨夏嬷嬷的欢心。
要知道,这位夏嬷嬷才三十出头,嫁给了吴经做对食,那只是看重了吴经能捞银子。
吴经在屋内训斥邱聚,张永在外面其实都听到了。当时他心里就咯噔一下。暗暗想到,小致来了国子监读书,终归是瞒不住吴经的。
这吴经睚眦必报,在庆都县的时候,小致抓了县丞杨童,让吴经颜面尽失,他总想伺机报复呢。小致现在正好在京城国子监,而且又和太子有了关联,这吴经嫉恨的很,正可以寻小致的麻烦哩。
张永虽身在皇宫,但他和周致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心里总是惦记着周致,也就对周致格外关注。这还是前些阵子张永听李广身边的那两个太监刘瑾和谷大用说起,张永才得知周致来了京城国子监,并且在国子监里很出风头。
出了风头,一方面自然能受到很多的欣赏和重视,可也必定会引起不少人的羡慕嫉妒恨。
在吴经跟前,张永不敢隐瞒,便说道,“回公公的话,奴才在前几日才听说周致去了国子监,他一个乡下秀才,身份实在卑微,奴才以为这是一件很小的事,况且奴才见公公这几日跟着李公公实在繁忙,所以奴才也就没有禀明公公。”
“什么?这是小事?小永子,你说这是小事?难道你忘了咱家在庆都县受的屈辱吗?你跟着咱家的日子也不短了,难道不了解咱家的性子吗?咱家是必须要寻回那个场子的。”吴经当即怒声吼道。
他显然给张永的话也气的够呛,伸手抄起桌案上的一把茶壶,重重的摔在地上。茶壶是瓷质的,在地上瞬时摔的粉碎。
张永端着装满了木炭的簸箕,吓得浑身一抖,当即就跪了下去。
呵呵!张永的这种恐惧表现自然含有表演的成分了。必须要让吴经知道,他是吴经最为亲近的人,吴经在他心里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吴经对张永的表现果然十分满意,他的火气显然小了不少,呼呼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转身坐在炕沿上。一对小眼睛瞅了瞅张永和邱聚,说道,“小永子,那你说现在咱家应该怎么办?”
张永料到吴经会有此一问。这也是吴经的性格。吴经在很多时候,经常是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却是要问问他身边的小太监。不过,吴经这个人一般说来是根本不会听他身边小太监们的话的。
所以张永现在只管胡乱说,他知道无论怎么说,吴经也是要按照他自己既定的主意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