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勋朝身后的众人看了看,忽然用手一指,说道,“就是他!”
朱厚照、程敏政、诸葛后,小李凤、齐彦武还有众多的学子都循着郭勋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郭勋所指之人正是周致。
周致旋即懵了。不过周致心念电转,很快就明白了郭勋的良苦用心。
特么的!不用问了,这郭勋是在有意害我呐!
说起来我和郭勋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呀,只不过他经常奚落我,我便要打脸回去,让郭勋丢失一些颜面罢了。可他现在这佯说,这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了火上烤呀。
是呀,现在说有办法显然不行。要知道,刚才朱厚照和祭酒程敏政可是问了好几遍了,没有人应声。自己若是有办法不说,那不是明摆着是在看程敏政的笑话,欺骗太子朱厚照吗?
可现在若是说没有办法,这郭勋却是说周致有办法,这不要打嘴架吗?
最重要的是看样子郭勋和朱厚照早就相识,关系不差。要不然郭勋也不会有这么大胆子,敢突然跑到朱厚照跟前说话呀。郭勋在朱厚照跟前说话,会比周致管用的多。
一句话,朱厚照会相信郭勋的话,而不相信周致的话。
怎么办?难道今日就被郭勋摆了一道,听之任之了吗?
说起来,周致刚才还真是正在想移动雕像的办法。若是在后世,用机械移动这样的雕像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可现在是明朝,后世的诸多手段所需要的器械材料此时都没有啊!
最为让人生气的是郭勋紧跟着说道,“周致,还不快快将办法说出来,不要让太子久等了。”
他料定周致没有办法,此时无疑是在朱厚照毁坏周致的形象,让周致难堪。
可周致突然眼睛瞥在地上那厚厚的积雪上,眼前一亮,旋即说道,“我还真是有办法,只不过还没有考虑周详,况且这办法需要明日才可移动雕像,所以才没有当即说出来!”
一句话似乎提醒了程敏政,是呀,国子监才子众多,难道就没有人能想出办法将雕像移开吗?可随后程敏政的心里就更加冷了。
国子监是大明才子集聚之地不假,可来这里的都是读经书的人,他们心里脑子里只有四书五经,只有八股文章。就是连那算术都学的不好,更谈不上什么理学之类的。
四书五经里可没有如何移动庞然大物的办法,这群才子还不是和自己一样,也是束手无策吗?
这样想着,程敏政仍然是一脸愁苦,索性默不作声了。他站在朱厚照跟前,此时活脱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就他那副模样,看的朱厚照都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朱厚照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国子监移动开雕像,他在小李凤跟前表现一下威力,自然不为所动。
程敏政是在没有办法,只好扭过身来,朝着这三百余名才子说道,“你们刚才可都听到了,太子要我们移动这雕像。这雕像有八九千斤重,不是人力所为,大家都想想办法,看能想出什么办法,将这雕像移动吗?”
三百余名才子鸦雀无声。
太难了,太子和祭酒大人的这个要求太难了。移动它,谁能有什么办法?
程敏政接连问了三声,没有人应答。程敏政更是愁苦不已。
沉默,现场陷入无比的沉默之中。
实在没有办法,程敏政朝朱厚照摊了摊手,说道,“太子可都看到了,我们确实无能为力呀。”
“哼!真是一群废物,真不知朝廷养着你们,供给你们吃住,让你们在这里都读了什么书?都是书呆子,死书呆子!本太子早就说过了,读那些什么四书五经毫无用处,一不能治国,二不能安邦。”朱厚照站在众人面前,开始了好一通趾高气扬的训斥。
说起来真是笑话,这里差不多每一个人都比朱厚照要年长,就是周致还比朱厚照大两岁呢,他们就这样低着头受朱厚照的训斥。
没办法,这就是太子身份的高贵。人的出身有时候能决定很多事情。
众人也纷纷在想,听太子振振有词的训斥,好像太子很聪明的样子。呵呵!既然太子这般聪明,那太子不妨就想出来办法,让我们照做不就行了吗?这太子也只是嘴上说说,其实他也未必是聪明之人。
当然了,这样的话,只能是在心里想想罢了。没有人胆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