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就不妨告诉你,我蒋伦,和郭勋哥哥,还有徐奎壁哥哥,还有一位读书天才,他今日没有到场,我们并称‘京城四少’。怎么样?名字够响亮吧?”
这家伙俨然自吹自擂,骄傲不已。颇有些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味道了。
周致却呵呵一笑,道,“确实响亮,小人听了振聋发聩啊,不过小人眼拙,还真是没看出你们什么‘京城四少’有什么特殊之处。小的只知道无论是什么人,都是一个身子顶着一颗脑袋,也没见你们长着两个脑袋呀?”
“你,好你个穷逼秀才,胆敢出言不逊,真是反了你了,看我不揍瘪了你。”蒋伦当即大怒,抡起拳头就朝周致打来。
然而他的拳头还没到周致跟前,却是被一个冷冽的声音喝住,“蒋伦,不要打人!”
说话的是徐奎壁。
徐奎壁其实也不是啥好鸟,但徐奎壁深知这国子监里的规矩。不准许打架斗殴。当然了,以他们“京城四少”,地道的官n代的名声,由他们的父辈出面,还是能摆平的。但那也是为父辈们找了麻烦不是?
这徐奎壁显然有些脑子。
蒋伦最听徐奎壁的话,当即住手。
“徐奎壁做的不错,也不枉老夫对你的多日培养!”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周致扭脸看去,眼见一个年约五十岁的老者,面目慈祥,手里拿着一卷书册,正迈步朝崇志堂走过来。
他边走边说,对蒋伦训斥道,“蒋伦,莫非你忘了前几日的三戒尺吗?人家是个乡下人不假,但乡下人也有读书的权利,这国子监比的不是家世,比的是读书。”
这老者说的义正辞严。
“嘿嘿!贤弟如何就说起了这个人,一个乡下的秀才能有什么本事,值得贤弟对他这般关注?”一旁一个身材高挑,年约三十岁的男子说道。
这男子相貌也很不俗,穿着绸缎衣衫,很是阔气,一副富贵模样。
“奎壁兄如何这般说话,我等兄弟来这国子监,不就是图个乐呵,图个玩乐么?昨日小弟早已看过了,这里还真是没啥好玩的,真是憋闷死个人。有这样乡下的穷酸秀才,我们不是可以看着他,呵呵,感觉心里痛快吗?”郭勋其实话没有说透。他的意思就是戏耍周致这样的乡下人,他们可以寻乐子。
此时周致的脚步愈发近了,他才没继续说下去。如此看来,这郭勋虽说狂傲,但还稍稍有些分寸。可他身边另外一个敦实的黑胖子就没有这样的觉悟了。
他嘿嘿笑着,径直迎着周致走过来。
他本来生的矮胖,走路又是左右摇晃,便像极了黑狗熊。不过这家伙穿着也分外光鲜,显然也是非富即贵无疑。他走到了周致跟前,周致俨然比他要高出半头。
不过这家伙高高扬起一颗黑脑袋,一脸不屑的说道,“刚刚听我勋哥说你是新来的,是个乡下秀才,我就纳闷了,你个乡下穷逼秀才来这国子监作甚?
来丢人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们都是些什么人?”
看见这种没事找抽型的人,周致心中就暗笑。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奇不有。像是眼前这样的依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或是他父辈祖辈的是个勋贵,便可横行无阻,目中无人的人并不少见。
呵呵!其实像这样的人,在大明有,在后世更是很多。
周致并不着恼,只是淡然一笑,道,“这位兄台刚才训诫的是,小的还真是不知你们是些什么人?这位兄台不妨说来听听。”
这黑胖子俨然气势十足,更是得意,一拍胸脯说道,“我么,其实也没什么名号,我叫蒋伦,说起我爹来,那便是当今鼎鼎大名的玉田伯蒋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