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官和他一直没有往来,他如何就有了这般大的胆子,胆敢抓走杨大人。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下官决不轻饶了他。”
陈光耀想的是,反正事情也是这样了,自己将事情揽过来,说是自己同意或是默许的,只能是让事情更加糟糕。
一句话,周致现在的处境就是这样了,白白搭上自己也是毫无用处。虽说自己在这件事情上也不一定能扭转什么,也不一定能真正帮到周致多少,但能让自己不掺进去就不掺进去,那自己见到了彭泽大人,就有机会为周致洗脱了罪名。
这倒不是陈光耀怕事,不肯担责任。而是事情明摆在这里,陈光耀只要是现在不得罪苦了吴经,那就有可能想办法解救周致。
吴经掐着兰花指眯缝着小眼睛听完,更是怒火三千丈。说道,“陈大人,你可不能袒护你那学生呐。
哼!咱家就不信你一点儿也不知晓。
真若是让咱家知道了,不是你刚才说的这么回事。那可就别怪咱家翻脸无情了,咱家可饶不了你。”
陈光耀慌忙赔笑,道,“下官知道,下官知道,下官是真的不知。”
“嗯,咱家就暂且相信你。陈光耀,现在你知道了吧?你是庆都知县,这是在你的地面上发生的事儿,又是抓了你的下属,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吴经逼问道。
吴经这明显是兴师问罪而来,对陈光耀来说,为今之计只有拖延时间,等彭泽的命令到了,那吴经也就无能为力了。吴经虽说是宫里的太监,但想来他对正四品的大员彭泽也应有些忌惮。
陈光耀沉默了许久,眼看着吴经就再也忍不下去,准备拍桌子了,这才说道,“下官此时只能是派人去四处搜寻周致,将周致先抓了,解救了杨大人。”
吴经自从周致领着人在杨童家里闹腾了一通走后,吴经回到卧房,就再也无法入眠。张永则小心谨慎的紧紧跟着他,万般恭顺的伺候着。
饶是这样,吴经还是脸色阴沉,对张永骂道,“小永子,你如何就交了周致这么一个兔崽子混账王八蛋朋友,哼!他可是很不给你面子。你可要给咱家记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日后不可和他亲近。
当然了,他惹下了咱家,也就没几日的活头喽!”
张永忙不迭的点头称是,“是呀,他让公公如此生气,还能活几日呀?没想到这小子竟这般不知事,我和他的朋友之谊今日也算是到头了。”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则是在想,小致呐,你还真是,干啥要抓什么杨童,他与你有仇吗?即使有仇,也要慢慢来呀,你现在是秀才了,这日后考了进士,得了功名,手里有了权势再收拾他也不迟呀。
唉!小致还是有很多事情看不明白,性子太急躁了。必须要想办法让小致逃过这一劫,唉!可这也太难了,吴经个老东西心黑手辣,鼠肚鸡肠睚眦必报啊。
吴经一会儿头疼,一会儿又是憋得气息不顺,总之张永一直伺候他到了天明。
杨金山和杨金山的老爹杨青早已蔫头耷脑的进屋来,这父子二人当即给吴经跪下,声泪俱下,说道,“公公可一定要救命,可要为我们杨家做主啊。我们杨家可是全指望公公您了,我那兄弟向来老实本分,从来没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
周致那崽子还说什么他和江洋大盗勾结,这不是无中生有吗?我们杨家连江洋大盗长成啥模样都不知道哩!”
吴经两道细细的眉毛深锁,两只小眼睛眯着,说道,“你们不必担心,咱家这就去找陈光耀问个明白。
奶奶个球的,咱家就不信了,咱家在这小小的庆都县就惹不起一个乡下的穷秀才。”
杨青和杨金山听吴经这样说,心里才踏实起来,慌忙爬起身,伺候着吴经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