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飞花脸色微微一沉,佯怒道,“奴家早已和你说过,你周致既然和奴家是朋友了,奴家定然会对你全力相帮,你若这般客套,反而是见外了。
你周致若总是这样,奴家即刻便走!”
人生得一知己不易,周致和铁飞花只是君子之交,其实没有过太多的接触,但铁飞花竟对自己这般关爱,更是让周致心生感动。
但正如铁飞花刚才所说,既然是朋友,那就没必要客套。所以周致也就尴尬的笑了几声,不再多说。
不过,铁飞花对自己的这份恩情,自己是必须要铭记于心,日后要想办法报答一二的。
铁飞花又是笑道,“你考中了小三元,说不得姐姐日后还要占你的光哩!咯咯!
再有,姐姐听说你八月十五要大婚,女孩儿是唐县寇家的女儿,姐姐听了更是高兴,姐姐祝贺你呦!”
对这样爽朗真心的祝福,周致欣然接受。
铁飞花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她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看了几眼周致,才接着说道,“周致兄弟可曾听说过你和高昌镇上的艺妓李圆圆的传言?”
周致轻轻点头。
周致和李圆圆的传言好像已经过去了一阵子,这些日子其实并没有很多的人提起了。毕竟传言就是一阵子的事。不过周致对那背后造谣生事,败坏自己名声的人却一直在留心调查。
那背后之人太过可恶,周致可不会轻易咽下去这口窝囊气。不过暗暗调查了这么多的日子,却是没有什么发现。只知那谣言开始于高昌镇的十里飘香酒楼,但具体是何人所为,却还不知晓。
果然铁飞花问道,“那周致兄弟可知这谣言是何人所出?”
姐夫胡哲一面积极组织工匠们建造纺织作坊,一面四处奔走,寻找纺织工和进购原料。
好在在高扬县有不少的纺织工,胡哲只是去了几次,便雇佣了差不多三十几个技术娴熟,又年轻力壮之人。至于孙家的那五个修理织机的工匠,胡哲自然更是丝毫不费力的将他们雇佣而来。
值得一提的是,胡哲还从高昌镇上雇佣了一名王姓账房先生。胡哲心里很清楚,这纺织作坊虽说是自己在主事打理,但说到底周致才是最后的掌柜。
他虽说是周家的女婿,完全可以当成周家的一员,也知道周家也不会和他算细账,更不会亏待他。但胡哲是明白人,很懂得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这纺织作坊的账目管理还是必须要清楚的。
姐姐周绿云更是懂得胡哲的心思,她索性与老爹周铁还有娘亲周何氏商量过后,让小弟周少成跟着那位高昌镇上的王先生学习记账啥的。
反正现在家里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来,周少成可是没有周致那点儿本事,他并不是读书的那块料,读书根本就不会读出个什么名堂来。不过周少成对数字尤其敏感,有常人所不及的本事,干脆日后做账房先生最为合适不过。
对姐姐这样的安排,周致虽心下感觉不甚妥当,但看姐姐和姐夫成天忙碌,俨然把全身心都投入到了作坊上,索性也就听之任之。
周致从刘龙那里赢来的八千两银子,从高扬孙家购置织机用去了四千八百两,建造纺织作坊差不多要用去七八百两,然后剩下的也就是两千余两了。
这两千多两银子用来购买原料,还有织工的薪水,这样算下来,俨然就有些不够用。所以,六十张织机,胡哲和周致商量后,决定还是先使用一半,观察观察行市再逐步发展。
周致现在自然没有更多的心情去关注纺织作坊,交给姐夫他是非常放心的。
眼看就要八月十五了,这剩下的日子自己除了读书,就是抓紧筹备婚礼的事情了。婚礼必须要举办的隆重,这既是自己身份地位的体现,也是对小妮子寇沛涵的一种尊重。
是呀,人生能有几次婚礼呀?这无论对周致还是寇沛涵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这将是他们日后的美好回忆。
应该邀请的人,要写出请柬,让齐彦武送出去。应该准备的各种物品,自然也要精挑细选,四处采办。
这一日是七月二十九,天空灰蒙蒙的,天气也异常闷热,似乎是在憋着一场大雨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