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致刚刚站起,张剑和王廷相却是并肩走了过来,他们早已发现刚才的寇沛涵是和周致范进等坐在一起的。他们自然想要从周致等人口中得知一些寇沛涵的来历。
范进早已站起,笑呵呵的朝张剑和王廷相道,“刚才那位寇公子已经离开了,呵呵!他其实只是信口胡诌,让二位见笑了。”
信口胡诌?能即兴做出那么好的诗词是信口胡诌的话,那我愿意天天信口胡诌。王廷相一脸通红的想到。
有了刚才寇沛涵的吟诵,张剑和王廷相自然不敢再小觑周致范进等人。范进随后就将周致介绍给了他们认识。
周致便旋即拱手道,“周致早已听闻张剑兄和浚川先生的大名,今日得见,实是荣幸,日后还请两位哥哥多多点拨。”
得知周致是庆都县试的案首,王廷相和张剑更是对周致礼遇有加,一时相谈甚欢。
今日的桃花诗会到了这时候也就算结束了,唐县一个寇寒寇公子胜出的事情不胫而走,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万县,以及周边一带。
就在这高台上,周致等人和张剑王廷相高谈阔论,随后有酒席摆上,几人推杯换盏,又是尽兴不已。
那边的刘龙俨然被冷落了,不过他此时两只眼睛微微眯着,看了一会儿谈笑风生的周致,羡慕嫉妒之余,不禁暗暗道,哼!周致,等着吧,后日的府试,我就让你颜面尽失,再也嘚瑟不起来了。
还好刚才那即兴赋诗之人只是周致的朋友,不是周致。若是周致有那等能为,想来我刘龙府试还真会考不过他了。呵呵!不过呐,量你周致也不会有那等本事。
寇沛涵刚才吟诵的一首是清代袁枚的《题桃树》,美美的感受着众人那崇拜的眼神,寇沛涵的心情舒畅到了极点。她索性手里摇着折扇,慢悠悠的从那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走出来,而后随口又吟诵出清代张惠言的《风流子,出关见桃花》,满座更是惊讶,一阵阵的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尤其是范进,吕行川等人,他们自然知道这首诗是刚才周致教给寇沛涵的,他们禁不住站起来高呼。
范进更是大声叫嚷道,“浚川先生,寇寒公子已有两首诗作了,你难道还不出手么?难道你有更多更好的诗作?
还有那边的刘龙,你不是博野县试的案首么?难道现在就一首诗也做不出来了?还比不过这位寇寒寇公子一个儒童?”
王廷相和刘龙早已满面羞红。他们自己每个人只是想出来一首诗,但那诗作的水平却是和寇沛涵所吟诵出来的相去甚远。而现在人家寇沛涵又有一首诗出来。他们更是无法应对了。
高手在民间,谁说万县一带没有饱学之士?他们虽然没有任何功名在身,但却能出口成章,即兴赋诗。这才是真正的才子,而往往这样的才子之中却不乏脾性古怪的人,他们不屑于参加什么科举,只是沉醉于山水田园之中,过的倒是逍遥快活。
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寇公子可能就是这类人吧?若不然他有这样的才学,却如何名不见经传,默默无闻,没有人听说过他呢?
寇沛涵在台上徐徐走动了两圈,心里早已美极,暗暗道,原来受人崇拜是这般的舒服,呵呵!还是周致有学识,这在场诸人就没有一个人能比的过周致的。看来周致这次府试一定会轻而易举的就可通过了。
她此时俨然意犹未尽,又是随口道,“在下还有一首诗,是刚才即兴所出,在下实在不知如何,还请各位品评。”
说到了这里,寇沛涵一双妙目扫视了一下众人,清了清嗓子,吟道,“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
车尘马卒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贱比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记得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