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岳书震早已羞的满面通红,张口结舌。
服了!这次是真服了,周致就是我岳书震的克星,有了周致,我岳书震这辈子恐怕也甭想抬头了。真是倒霉,放弃了童生的功名参加这次县试,如何就遇到了周致这样一个人。
此时再也无话可说,悄悄的后退,在人群中慢慢消失。
“呵呵!好一个周案首,果然才思敏捷,好!”彭泽忽而重重的一拍桌子,欣喜道。
陈光耀此时站起身,朝众考生高声道,“诸生对这次县试还有何疑问,还有何不满,尽管说出!”
谁还能有什么话可说,此时都是低着头,有很多人都慢慢的后退,准备随时溜出考棚了。
陈光耀接着说道,“本县其实知道你们这次是受了某些宵小的挑唆,本县并不怪你们。诸生日后还需刻苦读书,只要是本县在庆都县一日,县试就会公正公平,唯才是举。”
“谢知县大人,谢知县大人!”考生们断断续续的呼喊道。
县试案首的风波总算过去,彭泽站起身,朝周致道,“周案首,且随本府去县衙,本府还有话要和你说。”
显然他对周致早已生出喜爱之情,欣赏之意。
陈光耀朝周致轻轻点头。周致便随在陈光耀身后,跟着知府彭泽回县衙。
显然陈光耀并不想追究这次县试那背后企图挑起事端之人。陈光耀有陈光耀的想法,他要么不动,一动就要惊天动地,彻底清洗庆都县衙,清除那些奸猾之徒。
周致去县衙了,范进车朗等人也就旋即回了客栈,去等周致。他们都知道,周致这次非但名扬庆都县,显然还得到了知府的赏识,交上了好运。
一行人缓缓而行,进了县衙后宅,刚刚到了院中,就听一个稍稍稚嫩的童声兴奋道,“你是不是周致哥哥?”
自从知府彭泽将题目说出,陈光耀的一双眼睛就时不时的要朝周致瞄上几眼。
说起来陈光耀虽是周致的老师,但却对周致并没有多少写作上的指导。但陈光耀知道周致有过目不忘之能,虽读书只有短短一年的光景,却读了很多书。
饶是陈光耀是进士,可对彭泽这个题目的破题也思索不出来的。其实他也在暗自叹息,彭知府缘何出了这样一个题目?这题目俨然误解啊!他不禁为周致暗暗担心不已。
可却忽而见到周致目光灵动,显然是想出了破题,陈光耀立时一阵欣喜,心下大定。
此时整个考棚寂静无声,约莫盏茶时间过去,没有一个人说话。
彭泽面色如常,张口问道,“你们这众多考生,难道就没有人想出破题吗?”
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心里默默想到,这哪是什么八股题目?分明是不可理喻,这知府显然是故意在难为我们。看来这知府也是偏袒周致的,周致这个案首俨然不可动摇。
唉!官官相护,这是永远也不会变的道理呀。
周致是案首,他为何也想不出来呀?哼!他还不是和大家一样,根本就无从下手吗。
陈光耀突然问道,“岳书震,你不是要争夺案首吗?你可曾想出破题?”
陈光耀早已发现岳书震此时眉头深锁,显然黔驴技穷。所以陈光耀这样问他,不无奚落岳书震之意。
果然,岳书震迷茫的轻轻摇头,道“小民无能,实在是想不出来!”
不过岳书震显然不会就此认输,转头朝周致问道,“周案首,你既是案首,可曾有破题之法?”
在他想来,周致还不是会和他一样,也是一头雾水。可让岳书震万万不曾想到的是,周致却轻声道,“小子倒是想到了几个破题,就是不知可否妥帖!”
我的天呐!他不但想到了破题,而且一张嘴就是想到了几个,这周致真是太狂妄,好大的口气呀!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当着知府大人的面,这样大言不惭,无异于是在自取其辱吗?给知府大人留下一个张狂的印象,即使这次县试中了案首,那日后的府试也断然不会通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