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的人并不比慈宁宫中的人好受。
虞贵妃被下了大牢,虞皇后虽然没有被一并问罪,可是整个虞氏一族都人人自危,虞皇后冠着虞姓,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虞贵妃的儿子被带到坤宁宫中,由虞皇后照看。
因为见不到母亲,那孩子啼哭不止。
虞皇后好脾气安抚于他。
风德海忧虑道:“这孩子留在皇后娘娘身边只怕是个包袱。”
皇后拿了糖果给虞贵妃的儿子,冲风德海道:“无论如何,他母亲都叫我一声姑姑,打断骨头连着筋,虞氏一族,谁也无法撇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风德海颇有怨气:“当初她得意之时却何曾敬皇后娘娘是她姑母来着?过去耀武扬威,如今倒来带累,杀死陆家母女也就罢了,居然敢指使人去谋害太后,她简直疯了!”
皇后摇头:“此事蹊跷,只怕荣华是中了谁的圈套。”
风德海一颤:“娘娘的意思,难道说太后在使苦肉计?”
“未必不可能,那尹家女医与太后一向交好,怎么会突然成为荣华的刺客?此事说不通,疑窦太多。”
“可是偏偏皇帝信了。”
“那医女手上有和荣华交接的证据,详尽确凿,皇上如何不信?皇上原就是个无脑的。”
虞贵妃的儿子将糖果往地上一扔,哭喊起来:“我要去告诉父皇,母后说他是无脑的笨蛋!”
风德海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巴,斥责道:“你个小混蛋,谁亲谁疏还分不明白吗?如果不是皇后娘娘,你早就被你父皇砍头了。”
那医女手上还有这孩子并非皇帝亲生的证据。
虞皇后突然打了个寒噤。
“风德海,那医女关押何处?可否安排见她一面?”虞皇后道。
风德海甩开哭闹的虞贵妃的儿子,对皇后道:“奴才这就去安排。”
无论皇后要做什么,风德海是这世上唯一不过问原因毫无条件执行一切命令的人。
夜半的天牢黑漆漆阴森恐怖。
狱卒打着灯笼在前头引路,皇后整个人都包裹斗篷里,风德海扶着她小心翼翼走着。
“娘娘小心……”
皇后猛地顿住脚步,风德海还以为皇后绊倒,“娘娘担心!”
皇后伸手指着前方:“风德海你看!”
风德海顺着皇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但见无数亮着绿色萤火的萤火虫聚集在一间牢房内,分外诡异。
风德海毛孔立起。
狱卒却是见怪不怪:“那便是那医女的牢房,夜夜都如此,习以为常了。”
风德海打发了狱卒,提着灯笼,扶着皇后径自走向那间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