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君真的好想你啊。”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随后轻轻敲了敲代表寒冰权柄的权杖,瞬间,无数锋利的冰锥从李白的脚下拔地而起,刺穿了他的皮肉,将他串成了一柱冰棱,宛如世间最残忍的血红莲花。
而李白脸上的笑容还定格在冰块中,神情中略带错愕。
拓跋寒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步踏出,拳意惊天动地,轰然间砸向了李白,隐约有龙啸虎吟声相伴,这种纯粹武夫近战最为恐怖。
李白冻结在坚冰中的脸上,笑意渐渐收敛,转作阴沉:“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呢。”
王昭君的眉宇间,寒意逼人。
“长生天,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居然要靠这等手段,在我面前苟延残喘吗?”
李白冷冷一笑,轻描淡写,一拳击出,与攻来的拓跋寒峰对上。
轰——
整座狼居胥山都为之撼动。
拓跋寒峰被重重击飞,这一人仙境的恐怖武者,一身气力凝聚于一拳之中,连鲸鲲这种巨物都能一拳毙杀,在此人的面前,赫然连一合都未能抵挡。
拓跋寒峰一个翻滚,落地,脚步仍旧稳健,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这一拳,带给他的伤害并不大,甚至比预料之中,还要更低些。
他冷冷地注视着对方:“长生天的苍鹰化身,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老子今日,看来还真有屠神的机会。”
李白轻松踏破了冰封,款步走来,目光凝视着拓跋寒峰,高傲而又威严:“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吾的血脉,作为吾之子民,为何要帮助这个女人?”
“什么狗屁血脉,老子体内流淌的是老子亲娘跟亲爹的血脉,你算哪根葱!”拓跋寒峰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李白有些诧异:“我是北夷人——你们所有人的神,至高的长生天啊。”
拓跋寒峰轻佻道:“神位轮流坐,今年到我家。你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这么多年,今年也该让大阏氏来做北夷人的神了。我想她一定会比你做得更好。”
“原来是铁了心的叛逆了。”
李白笑了笑,他的身形瞬间爆碎,化作了一道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一瞬间,云破天清。
天空中一声鹰啼声响起,遮天蔽日,宛如大鹏鸟一般的巨大神鹰划破风雪,俯冲而来。
一双金黄色的竖瞳冷漠至极:“那么,你就跟这个愚蠢的女人陪葬吧。”
长城。
苏烈站在城墙下宽阔的跑马道上,两米多高的大高个儿,就像一座铁塔,杵在那斜面上。
在他面前排列成队,正在训练快速登城的黑甲士兵们被他那双充满威严的眸子一扫,顿时一个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直到兵士们都已经登上了城头,在各自伍长队正的指挥下各就各位之后,才伸出手搭在旁边铠的身上。
这场景很滑稽,苏烈这动作,就像是拄着根拐杖似的,没办法,和他比起来,一米八有余的铠,简直就是个郭比特人。
“最近怎么样,你那个妹妹,还每天找你麻烦吗?”
铠冷冷道:“无妨,倒是给这无聊的生命多添了几分乐趣。”
苏烈摇头道:“我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是你杀掉了自己的全家。”
“呵。”铠轻笑道,“事实就是如此。”
苏烈皱眉道:“可那是为什么?”
铠轻笑道:“可能……因为我就是个恶魔吧。”
苏烈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
“你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恶棍,也是我的兄弟。”
铠忍不住露出了个苍白的笑容:“怎么突然说些这么肉麻的话,我喜欢的可是女人,对你这种大块头可没兴趣。”
苏烈捶了他一拳头,托起下巴,沉思道:“只是,我还是不太相信,你居然会亲手杀掉你的全家你肯定有苦衷的。”
铠摇了摇头:“苦衷有意义吗?做了就是做了,找什么借口都是虚的。”
有着火红短发和一对小虎牙的少年急匆匆跟着百里守约远去的背影走进巷子里,一直到了房门外,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脚步一顿。
他趴在窗户边,踮起脚,向里面打量着。
小屋里哥哥和一个身材高挑的背剑少女相谈甚欢着。
屋内陈设依旧,与他们早就埋在废墟中的那个生活了七年的家没什么两样。
哥哥的笑容也还是那么暖洋洋的,只是为什么会有个女人?
“老哥不是常说,女人猛于虎,要敬而远之吗?”百里玄策蹑手蹑脚地看进去,感觉此事并不简单,“欸,还是个独眼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