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做,一念之差,看似是在救你的兄长和族人,实则是害了他们,也害了自己。孤从校事获知,袁谭败退南皮,恼羞成怒之下首先杀的,就是你兄长和你的族人。”
杀人之最,莫过于诛心。
从阎行口中得知了自家族人身亡的消息,辛毗如丧考妣,他激动得咬唇出血,突然像疯了一样朝阎行疯狂叩头。
“毗有罪,毗该死。。。”
阎行见状再不言语,挥手让帐中等候已久的甲士将辛毗拉出帐外。
随着帐外典韦一声令下,不一会儿,就有甲士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用案盘托着呈入帐中。
看着这一颗前一刻还活生生安在某个人脖子上的首级,帐中的文武神色各异,但随着高踞上首的阎行炯炯目光的扫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恭顺低头,噤若寒蝉。
这一颗人头,是一次重重的警示。
阎行虽然已经宽恕、启用了诸如崔琰、陈琳等河北士人、袁绍旧臣,但这一次袁谭起兵,还是有不少袁家的旧部、故吏举旗响应,虽然这些人在关西铁骑面前脆弱如螳臂当车,可还是引起了骠骑将军心中的不满。
他要让所有人都铭记,自己这个马上打天下的将军,在宽容大度的言行之下,从来就不缺冷酷无情的铁腕手段。
许攸在这种凌厉的气势下也是战战兢兢,只是一看到身旁周良低头呲牙露出的揶揄笑容,他心中还是不由得恼怒。
骠骑将军对数量众多的河北降人敲打一番,在他们这些元从旧部看来,是再应该不过了。
于是,在许攸夹杂着恼怒、嫉妒的目光中,周良大摇大摆地再度起身,恭声向阎!阎行说道:
“主公英明神武,行此声东击西之策。大军佯攻乌桓,诱使袁谭小儿暴露祸心、举兵相向,私下则调兵遣将、有备无患,更借机将这些势穷来投、怀有异心的降人一并除去,为大军掌控河朔除去了心腹之患。”
在周良看来,阎行的声东击西之计配合上前期对袁谭的敲打试探、欲擒故纵,可谓完美,不仅让三郡乌桓不敢轻举妄动,还顺利除去了卧榻之侧的袁谭军,将整个冀州彻底纳入囊中,连带剿灭了一批怀有二心的河北降人,为关西兵马全面控制河北大地铲除了隐藏的祸患。
有了周良带头,很多文武也纷纷效仿,争相进言称颂阎行的多谋善断,将阎行的声东击西计策说得神乎其神。
“谁告诉汝等,孤这一次征伐乌桓,是佯攻了?”
···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故形兵之极,至于无形!”
魏延领兵去断绝马鸣道被成公英率兵击败,山间道路狭窄,被追杀的蜀兵自相践踏,掉落山涧的不计其数,去时五千人马,回来只剩下一千多残兵败卒,可谓是损失惨重。
这顿时引起了同在帐中的关羽的愤懑之心,他冷哼一声,对庞统不满的情绪已经昭然若揭。
入秋以来,在葭萌关练兵讲武的刘备听从庞统的建策,向刘璋请命,率领五万兵马大举用兵,进攻关西兵马盘踞的汉中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