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关灯,分散隐蔽!”沈醉命令道。
房间内的灯立刻全部关闭,陷入了一片漆黑。
冯午和杨雄飞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出客厅,在院子中的树丛中隐蔽了起来。
冯午发现,杨雄飞虽然个子矮小,但身法奇快,黑影中,简直就像一只敏捷的猿猴,三下两下就爬上了院中的一棵碗口粗的桂花树上隐藏了起来。
冯午和杨雄飞刚刚在院中藏好身子,果然听到了院墙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接着,几个人影象灵猫一样从围墙上轻身翻爬了进来,迅速包围了房间。
冯午倒吸了一口冷气,暗暗掏出了腰中的勃朗宁手枪,枪管上还装着消音器,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几个人的一举一动。
桂花树上的杨雄飞,同样凝神屏气,举着手枪,准备射击。
“不好,门怎么是开着的?”黑影中有人叫了声。
“冲进去!”另一个人大声命令道。
“混蛋,他们肯定跑了。”有名特务大骂着。
“别急,我们分头寻找,沈醉那小子肯定跑不远!”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
此时,一个黑影儿打开了一支手电筒,在房间的客厅里来回扫描照射着。
趁着手电筒的亮光,冯午抬起手枪,随即朝着门口守着的两人射击。
“噗噗噗”三枪,分别射进了客厅门前掩护的两名敌人的脑袋上,两人当场毙命,冲进房间内的几个敌人还毫无觉察。
因为冯午的手枪上装有消音器。
“噗通,噗通!”
此时,从围墙外又翻进来两名敌人,还没落地的时候,接连中了桂花树上藏着的杨雄飞发射的暗器。
这两声响动,让冲进房间内的敌人有了警觉反应,几个人惊呼一声,有的跃窗而出,有的就地趴下,有的翻滚到院子里,同时开枪胡乱地射击。
原来对方使用的也是带消音装置的手枪,估计是不想惊动巡捕,因为这里毕竟是法租界的地盘。
“噗噗噗噗!”
接着又是几声沉闷的响声,退回院子中的几名敌人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接连中枪毙命。
此时,杨雄飞抓住机会,从桂花树上便捷轻盈地跳了下来,快速冲到院外,眨眼间甩出四支飞镖,门外守着的四名特务,两人当场毙命,另外两人受伤,落荒而逃。
1939年的12月30日晚上,注定是一个不很平凡的夜晚。
就在汉奸张瑞京被陈默暗杀的时候,一艘小船在黄浦江码头缓缓停靠了下来,从小船上矫健地跳下来一位神秘的年轻人。
这位年轻人,就是奉命秘密潜入上海滩来的军统冷血杀手冯午,化名苏阳。
三七年年底,冯午和卢梦雄几人回到重庆以后,被戴笠秘密送往峨眉山军统训练班,进行了为期一年半的残酷训练,如今的苏阳,已经不是当年的冯午了。
踏上岸边,望着眼前朦胧夜色中沧桑的上海滩,十里洋场,百里市郊,让冯午产生的不仅仅是时空错乱迷幻的感觉,还有一种感慨,陌生,激越的情怀。
冯午脑海里始终萦绕着当年四行仓库保卫战的画面,仿佛那场激战就发生在昨天,回头望了眼涛涛的黄浦江水,冯午的脑海中跳出了一段话语。
如果你爱一个人,让他到上海滩来,因为,这里是天堂!
如果你恨一个人,让他到上海滩来,因为,这里是地狱!
现在,这种心情感怀,在冯午的内心深处也是如此。
上海,我又回来了,不管你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要纵横捭阖,所向披靡,因为,我痛恨日本人,我更痛恨汉奸走狗!
来,因为我是流淌着热血的军统冷血杀手!
黄浦江码头不远处的黑影中,静静停放着一辆黑色别克轿车,这是沈醉秘密安排来接应冯午的车子。
走近车前,冯午环顾了一眼四周,拉开车子副驾位置的门,迅速坐了进去,车子立即启动,快速驶离了码头,拐上一条街道。
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在一家弄堂口停了下来,冯午跟随着司机,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弄堂里,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下。
敲门,暗语,开门,走进院落,别有洞天,地方还算宽阔。
开门人是一位个子矮小的侏儒,开始,冯午还以为他是个小孩子。
开门的侏儒没有说话,他带着冯午来到了客厅中,只见王新衡和沈醉并排坐在沙发上,正在等候着冯午的到来。
“呵呵,冯午老弟,没想到你这么准时。”沈醉望着冯午微微笑着说。
“沈长官,你还是叫我苏阳吧,在军统局里没有冯午这个人。”冯午一本正经地更正着沈醉对自己的称呼。
“好!苏阳,知道你此次来上海的任务吗?”沈醉问道。
“离开重庆的时候,戴长官特意吩咐卑职,到上海以后,一是不允许我和大哥冯晨私自见面,二是一切行动听候沈长官安排。”冯午回答说。
“那好,今晚就有行动安排你。”沈醉望着冯午,满意地点了点头。
“请沈长官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