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斧手里的飞索已经收回了袖中,两只板斧换成了双手握着,瞧着杨仙茅说道:“我还不知道你居然能想到这一招,真有你的……”
他刚说到这,杨仙茅的声音打断了他,冷冷的道:“难道,你不知道你正站在我刚才吐出来的鲜血上面吗?”
板斧顿时脸上变色,微低头,果然他所站立的房顶的瓦片上,借着月色能清楚的看见上面洒满了鲜血,由于这鲜血是一滴滴的洒在清冷的瓦片上,又是在夜晚,他没有注意到。
回头一细想,他便明白导致这个结果的其实只能怪自己,因为他是从刚才坠落的地方,又回到了他原先站立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是杨仙茅鲜血喷出去的方向,当然在他的鲜血范围之内,他居然只是看见杨仙茅喷出的鲜血画了一道弧线从他面前落了下去,他以为已经没事了,但是没想到这鲜血中的一部分是洒落在房顶瓦片上的。
他不知道自己穿着鞋踩到这样的血上面是不是会染瘟疫?他不懂医,但是这阴州可怕的场景让他已经心惊胆战,杨仙茅这句话更让他犹如凉水浇头,没想到杨仙茅后面紧接着说的话,更让他一颗心沉到了底。
杨仙茅说的是:“你把飞索收了放回了自己怀里,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飞索刚才也是钩在这瓦片之上的,上面也正好有我的鲜血,你把它用手握了收回去放到怀里,鲜血上的瘟疫此刻已经传遍你的全身,你就算杀了我,你也活不过两天,我会在地狱等着你,那时候咱们再打个痛快。”
板斧阴冷的声音说道:“你不要想危言耸听。”
杨仙茅说:“我跟一个死人懒得废话,你要么过来杀我,要么滚蛋,你站在那儿挡住我欣赏月色了。”
板斧气得哭笑不得,但是他不敢冲进去拼,因为冲进去里面明显有瘟疫,但不冲进去又怎么办?逃走?如果自己真的染了瘟疫,又该怎么办?又找谁去医治呢?
他站在那儿跟傻了似的,杨仙茅却将手里缴获的铜锤放在了楼板上,根本不理睬他,转身走到桌旁,颤抖的手端起药,药罐子上星星点点全是鲜血,这是刚才他飞回来时抓住铜锤时喷出的,口中鲜血落在桌上和楼板上,同时也落在了这药罐子上。
罐子的药显然被自己的血所染,杨仙茅现在只感觉到全身胸口剧痛,骨头碎裂了,全身的劲力正在迅速的消失,他能把药罐拿起来就已经很不错了,即便现在没有强敌环四,让他下楼只怕会倒毙在楼下的。
所以他强忍着最后的气力,将被自己鲜血污染的药缓缓的倒在了碗中,踉跄着走到床塌旁,把呆呆望着他的,刘冬雁扶了起来,惨然一笑,月光下他的牙齿全是鲜血:“丫头,不用担心,少爷跟你一起去阴曹地府,我们有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