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瞪了夏银花一眼。不过,夏银花把这话说出来,也免了自己尴尬。因为给人看病治看风水只收一文钱,对于他们主仆二人来说,养家糊口都困难。如果连饭菜都推掉的话,那就只有啃冷饭团了。自己倒无所谓,刘冬雁这小姑娘正在补身体长身体,实在不宜吃的太过简单。
道观里的饭菜总去蹭饭吃也不好,毕竟双方是合作关系,这次合作做法事是自己是收了钱的,而且拿钱买了这个丫头,虽然不把他做丫头对待,却也是花了钱的。所以,就不像以前那样吃得心安理得了。最好是吃客人家的饭菜,这样理所应当。
所以,听了夏银花的话之后,老举人连连点头,说到:“那是应该的,一定尽我家所有款待二位,对了,在下姓苏,名栋梁。……惭愧,惭愧,父母给我取这个响当当的名字,可是我连近六旬,却还是靠祖宗留下的基业苦苦支撑,更别说成为国家栋梁了啊。”
杨仙茅说:“大器晚成者,古往今来比比皆是,老先生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我们先去看看你家风水吧。”
于是,苏栋梁在前面领路,杨仙茅跟夏银花打了个招呼,背着桃木剑,手提幌子,刘冬雁则背着大木箱,跟在身后,跟着苏栋梁往他家走去。
这老举人的家倒也不算太远,走不多时,便来到一处老旧的宅院前。青砖围墙,墙头长满了野草,朱漆大门的油漆都剥落了,裂开的缝都能往里瞧见整个院子。
苏栋梁上前拍门之后,出来一个老头,打开了房门,看见他,赔笑照顾道:“老爷回来了。”
这苏家还不错,至少有个门房,杨仙茅心想,倒不至于像他所说的那样凄凉吧。没想到,苏栋梁似乎猜到了杨仙茅心中所想,于是回头对杨仙茅陪笑说:“这是家父的书童。虽然我家道中落,可是,这老仆执意留在家中不肯离去。”
杨仙茅点点头,看来这老仆是个义务工,只因为感念苏栋梁父亲的恩德,愿意留在家中侍奉小少爷,没想到小少爷现在已经变成了老少爷,家中却更加败落,没能够有什么起色。
杨仙茅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迈步走了进去。径直来到了大堂。
苏栋梁抢先跑进去,跟他的夫人一起搀扶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出来,这老妇步履蹒跚,满头白发,是苏栋梁的老母。他的父亲已经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苏栋梁说:“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不在渝州,我儿子自幼不肯读书,所以在老家抡锄头种地呢。却也是靠着他,每年送些稻谷来才养活这一家人,不然,我只怕是啃书本都活不下去了。”
接着,苏栋梁给母亲和妻子介绍了杨仙茅主仆二人之后。两个妇人都讨好的陪着笑,希望杨仙茅这位风水先生能给他们儿子指点迷津,带来惊天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