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长,那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前前后后在赌船上,花了约有万两银子,听说最近还打算抵押地契,我们水龙帮可不是那种逼财害命的那种贼人,这些债务,当然是一笔勾销,周行长也是知恩图报,最近还打算带我们领入门赚点小钱……”
‘那可不是小钱,’有几个头目在心中诽谤,开海二十年,大鱼吞小鱼,小鱼吞虾米,商行这种垄断性组织渐渐成行,外来人再想进入其中捞食,也就越来越困难了。
水龙帮的确是地头蛇,但地头蛇也有做不到的事,绸缎行的后台不比他们弱,而且背后还有金陵几大织造府的关系,惹了对方,甚至可以直接断绝水龙帮大部分的绸缎布料来源,所以,狼公子一直想要在绸缎行中参上一股。
可惜别人又不是傻子,水龙帮的吃相一向难看,向来被排挤在外,不入其门,如今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其他人都为负责守卫的那个林头目感到悲哀。
降职是肯定,妻儿老小能不能保住,那才是个问题。
林头目终于忍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公子、公子你饶过我一次,我林三彪不说为帮中出生入死,但浑身上下也被砍过十几刀,没有大功,但也从没放过多少错误,您饶过我这一次吧,小的可还做过老龙头的亲卫……”
“三彪叔说什么傻话,”狼公子忽然轻轻一笑,将对方扶起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对方是纵横南北的独臂大盗呢,谁又能想到,这位江洋大盗会光临我们水龙帮,毕竟三彪叔你也老了,回去好好养老吧。”
“谢谢,谢谢公子——”
话音未落,大门‘砰’的一下,被破了进来,来人惊恐的道:“不好了,暗道里的那些奴隶,都被人放出来了,现在正在船上大开杀戒,就连周会长,都被东极岛捕获的银熊咬死了。”
狼公子搀扶对方的手掌猛的一紧,面无表情的道:“那几个贵客呢?”
“黄、黄公子被人挟持住,贼人正向外逃去!”
‘咔嚓’一声,林三彪的手臂直接被捏断,随后脑袋就被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惨叫声直接被堵在了口中,同一时间,狼公子的手中,多了一根两尺长的银针,满脸狰狞,直接往眼珠子上戳去。
“痴线、蠢货、干你娘,一个独臂盗已经是砸了我们赌船的招牌,再死了人,连底子都保不住了,帮内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彪叔,彪叔,关键时候你怎么不彪啊!”
直到对方的脑袋已经被扎成马蜂窝,眼珠子上十几个小孔,粘稠眼液滑落在地,狼公子这才擦了擦手,狞笑道:“在我的地盘,劫持我的贵宾,好啊,好啊,够胆,够种,岭南的地界儿,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走吧,等弄死这家伙之后,回头烧柱香给拜一拜,我们水龙帮最近霉运当头,就需要这种阴魂厉鬼守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