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店家引着方进石走上二楼,这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完颜宗弼和韩世忠两个人,看来这家酒店生意确实惨淡,耳畔边不时传出鸡叫狗吠声,连空气都能闻到不时飘过来的淡淡的臭味。
怪不得生意不好呢,这里的环境就不适合开酒楼,方进石抽了抽鼻子,道:“怎么找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韩世忠道:“赶着马车瞎转悠,看到就上来了。”
完颜宗弼插上一言:“这家的酒还是不错的。”既来之则安之,酒菜摆上,三人边吃边闲聊,完颜宗弼十分健谈,韩世忠也喜欢广交朋友,三人喝酒的气氛十分融洽,聊兴正酣,从楼下上来两个食客,这两个食客看到三人,转身就又下去了。
方进石本不在意,韩世忠放下酒杯道:“只怕这酒不太好喝了,要和人打上一架。”
完颜宗弼好奇道:“这是何意?”
韩世忠道:“刚刚来了又下去的两个人,昨天我砸过他们的场子,猜想着这两天他们正满城找我呢,谁知在这里也能撞上。”
完颜宗弼忙是细问,韩世忠哈哈一笑:“也没什么,前天闲逛时看到街边有一赌档,忍不住手痒难奈上前玩上两手,谁知这些泼皮们相互勾结偷奸耍滑,被我抓个正着,他们还不服气动起手来,让我痛揍一番,其中就有方才上来又下去的那两个人。”
方进石道:“泼皮无赖遇到了泼皮的祖宗泼皮韩,他们还能好到哪里了去,刚才那两个人是前去叫人去了,若是不想惹事,我们这就另找他处去喝。”他自知比不上韩世忠和完颜宗弼两人能打架,好汉不吃眼前亏,就想走了。
韩世忠道:“要是这么就走了,倒好像怕了这些泼皮似的,你们先走,我留下来等他们。”
楼下传来一阵吵杂声,有人高声说话,完颜宗弼道:“只怕此时想走,也不太容易了。”说话之间,楼下拥出一大堆人来,有人手持棍棒高喊着涌上来楼,韩世忠看约有七八个泼皮,笑了道:“就你们这点人吗?”说笑间闪过一根棍棒,将一个泼皮打翻在地,他一个人挡在前面,七八个泼皮就难以近身,方进石和完颜宗弼根本就没动手。
泼皮们眼见仍是不敌,纷纷逃走,韩世忠大笑道:“这就走了?”转头回来重新坐到桌前,对方进石二人道:“这些京师的泼皮还不如我们西北的,我们那里的就算打输了,也会硬气的说几句狠话充充面子。”
方进石道:“他们估计会想些损招,还是要当心一点。”
韩世忠轻蔑地道:“怕他何来。”说话间听得楼梯处响,那几个泼皮竟然去又回来,韩世忠怒道:“还来讨打是么!”
数名泼皮突然将手中之物一齐投掷过来,韩世忠只好侧身躲开,被投掷之物落地发出让人作呕的恶臭,原来是一些茅厕之内秽物,这些泼皮眼见不敌,就回去拿了瓦罐衣物包了些黄白便溺,七八个人一齐扔掷过来,就算给躲开了,也难免身上溅上一些,打不过总是要恶心恶心你,京师的泼皮果然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一时之间这酒楼恶臭充盈,完全没法呆了,几个泼皮丢完粪包马上飞奔下楼逃走,想要追上痛打一顿也办不到。
店家上来又是惶恐又是心痛,韩世忠气极反笑摇头道:“老子当年在西北之时也算是有名的无赖了,都没想到用这么恶心的手段。”
完颜宗弼道:“这叫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三人下楼来,韩世忠道:“我们是另外再找一家,还是先找个地方洗一下换身衣服。”
方进石道:“全身这么臭,处处惹人嫌弃,这就散了先回去洗个干净。”他虽然躲得快,裤角也给溅上一些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