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石听到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就又问道:“你是谁,谁把你关到里面的?”
里面的女子静了片刻,轻声道:“是方公子么,是我,我是崔念奴,快放我出去。”
方进石本已怀疑里面就是她,听到确认,赶紧找地方挂起灯笼,伸手把绑着的铁门环的绳子解去,他把灯笼拿了,手提铁枪,用枪尖顶开木门,小心走了进去。
里面在一个倒扣的大瓮上坐着一个女子,方进石拿灯笼凑到她的脸前,只见崔念奴披头散发,脸上有些油亮浮肿,右眉骨有血迹道道,粉妆不仅早已花了脸蛋上还有不少灰尘,一个绝世美女落到这般田地,不仅丑了许多,在这黑暗的酒窖中甚至有些可怖。
崔念奴颤抖的声音道:“你怎么才来啊,我直直喊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人理我,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理我。”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应该所言不虚,她本来身着浅色衣衫,可是此时沾了许多泥巴,左脚有鞋,右脚光着脚踩在地上。
方进石道:“我怎么知道你被关在这儿,要是知道早就过来了,那个董统领呢?”
崔念奴抹了抹眼睛道:“那是个混蛋,是个疯子,他把我丢在这儿就走了,走了一天一夜了,你和他说完话以后,他绕了一圈把我关在这儿就走了,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袋子里出来,这门我就出不去了,我以为我要死在这儿了……”说着话,崔念奴双肩抖动低头抽搐,哭出声来。
方进石看见她哭泣,同情之心大起,细想像她这样一个声名显赫的年轻女子,过的是锦衣玉食万人推崇的日子,别人和她说话都要陪尽小心,这次不仅让人殴打装入袋子,还被关在这黑暗的看不到光的酒窖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她的绝望,不哭才是怪事呢。
方进石最是见不得女人流泪,无论是谁,更何况崔念奴这样的一个美丽女子,他用衣袖怜爱的替她擦了擦眼泪道:“无论如何,先出去再说,你能走么?”
崔念奴很快收了眼泪,试着想站起来,她一起身又哎哟地坐了下来道:“我的脚扭了。”方进石背过身去蹲下来:“我背你出去。”崔念奴小心地去伏到他的后背,却很快又坐下来道:“我手臂好痛,不知道是不是骨头断了,用不得力。”
方进石道:“你砸了一天的门,就算不断也痛,我抱你上去吧。”他把铁枪和灯笼放好,回身拦腰把崔念奴横抱起来,手掌挨着她的后背却感觉肌肤光滑,原来她的后背衣服被董仲孙扯去一片,抱她时直接肌肤相挨,方进石无论手掌还是心里都感觉甚好,借出门狭窄处换手之际在她后背抚了几下,崔念奴立时察觉,在他怀中道:“你占我便宜。”
方进石站住了道:“那我把你丢下不管了。”崔念奴道:“好了好了,我有求于你,随你意了。”方进石有些得意,在她光洁的后背又抚了几下,崔念奴道:“在会宾楼那小船上时,我还以为你是位谦谦君子呢,谁知道你也一样,是个下流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