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现在太原城上下,都在议论着这个消息呢。”站在他后面的,是他的幕僚,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儒生,一身的灰色衣裳,头上戴着方帽,颔下还有着一绺长须。
“那就好,林家现在怕是得焦头烂额了吧。”肖世新折了一根水草,轻轻的敲打在水盆中的一条金鱼上头,那金鱼受惊,吓得赶紧游走。而他却不厌其烦,再次的用水草往那金鱼的头上一敲,金鱼只得再躲。只是,这水盆就这么一点宽,任凭它如何躲避,也很快就被追上去。
“东翁,现在不少家族的人都给您递了帖子,你这杀鸡骇猴,用的可真是妙啊。”那儒生笑了笑,对着肖世新拍了一记马屁。
“那你可知道,我这招为何能够成功?”肖世新听了对方的马屁,脸上只是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然是东翁您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了。”那儒生先是一愣,随即继续拍着马屁说道。
“哈哈哈,你啊,总是喜欢挑好听的说。不过,我今天要告诉你,我的计策一点都不高明,用的全是蛮力。我之所以能够成功,因为我跟他们站的角度不同。他们眼里的世界,只有这个小小的水盆,而我放眼的是整个天下。”肖世新依仗着他的座师陆完,对于朝廷局势的把握,要远远的高于这些寻常地方官员,他自然有这个骄傲的资本。
“东翁以天下为棋,心中有宰辅气量啊。”那儒生听了之后,肃然起敬,不由得赞叹说道。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户部的那些官员,可曾下去了?”这次下来清丈田地的,都是户部的官员。本来嘛,户部掌管天下钱粮,这也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一大早就下去了,现在都晌午了,估计也快回了。”儒生看着日头,寻摸了一下,按理来说,这个时候清丈田亩的官员应该回来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户部的黄主事被打人!”就在他们说着话的功夫,外面传来了惊呼的声音,一个书吏跑了过来,脸上还哭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