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彦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好便开审,是否太过于仓促,于是惊堂木再度拍下:“先将苏林押进大牢,午时再审。”
听闻午时才会再审过后,百姓们一哄而散,才想起今日赶集还有东西没有买,不过更多的则是回去后将此事说给家人听,随后又有不少人准备等快要到午时之时前往衙门观望审理过程。
古人其实除了春秋两季都是很闲的,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平时除了带孩子斗斗鸡外无聊的紧,而佳节之外,每逢这种事情,不少人还是会密切关注的。
此时刘彦来到了城西的一家大宅子,让门口的家丁通报过后,便匆匆地走了进去。
池塘里蛙鸣不断,旁边的亭中正有两个老翁在对弈,不时传来二人的交谈之声。
“官人,杨相公,知州正在亭外侯着。”二人正下得激烈,一个小厮通报道。
“让他过来让他过来。”其中持黑子的老者头也不抬,摆了摆手,“快去快去,莫要扰我!”
再看棋局,显然是白子领先,若再有几部,恐怕黑子将会无处遁形。
正当老者抓耳挠腮之时,一道声音响起:“学生刘彦,见过老师,见过杨老。”
持黑子的老者哈哈一笑:“孟尝来得正好,快来给老夫看看,这棋局如何去破!”
那持白子的老翁脸色铁青,指着前者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郑癞子,下不过老夫便请帮手,这算什么事!”
被称作郑癞子的老者嘿嘿一笑,就如一个老顽童:“杨老头,你是嫉妒老夫有个好学生,有本事你也找个学生帮你下棋呀。”
杨老头冷哼一声:“看你这得意门生如何破得了此局!”
刘彦轻叹了口气,谁又能想到,面前这两位可是自己最尊敬的长辈,更是他学习的楷模,哪怕在整个扬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过,这两位一个是牛脾气,一个是犟脾气,没事就吵起来,偏偏二人还喜欢在一起饮酒作乐,若他加入其中,那位“郑癞子”定然会拿自己在“杨老头”面前炫耀。
无论如何,也没有人知道这两个脾气不对路的二老如何能够成为好友,外人看了,恐怕会把此事当做怪谈
一件…
不过到了这,哪怕身为一州父母官,自己有再大的事,他也得帮老师一把,目光随后盯在了棋盘之上,不过小柱香不到的时间,刘彦便将此局解开,“郑癞子”乐道:“原来如此,哈哈,不愧是老夫的学生。”
“杨老头”重重地出了口气,颇为气恼,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别显摆了,你这癞子不是还没赢了老夫?先问问你这得意门生为何事而上门吧!”
“呃,孟尝啊,你现在身为知州,怎会有闲暇来看望老夫?可是有事?”作为刘彦的老师,前者在官场、处理民事的过程中一遇到困难便来请教自己,端得上虚心,“郑癞子”也乐得开导对方,而他门生遍布天下,其中也不乏出类拔萃者,人称郑公。
刘彦将书生杀人一案细细道出,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按照大宋律法,不可对文人用刑,而如今证据更是不足,若那苏林来个死不认罪如何是好?”
郑公捋了捋胡须,笑道:“孟尝啊,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若那苏文邦是凶犯也就罢了,若不是呢?把你的双眼扩大一点,若死盯着一个人不放,岂不是忽略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