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七章 一封书信

“看看,不过是一些简单的问候语而已,啧啧,还是李璟亲自写的。”秦桧最终没有按下心中的好奇,加上王氏在一边劝说,取出了书信,看了一遍,都一些问候语,最重要的一句,大概也是说明李璟将岳飞母亲和妻子都已经送过长江,并没有其他的语言,秦桧顿时笑道:“李璟何许人也,若真的招降岳飞或者说与岳飞之间有什么勾结的话,也不会放在书信里,肯定是经过暗卫之手而已。又岂会经过你我之手,那就太明显了。”

“不过以防万一而已。”王氏扫了书信一眼,忍不住说道:“李璟和岳飞乃是生死仇敌,这个时候还写信问候对方,恐怕岳飞见到书信之后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肯定是交给陛下了。然后陛下会当着岳飞的面,将这书信付之一炬而已。”秦桧不在意的说道。他小心翼翼的将书信重新放回信封之中,长叹道:“以前我就听说李璟最擅长的就是瘦金体和馆阁体,瘦金体乃是先皇所擅长的,馆阁体中正严肃,为现在读书人所喜欢,当年李璟的书法就能卖上十数贯不等,现在即将贵为天子,恐怕他的书信已经上百金币了,看看这封书信上,都是李璟亲自所书,馆阁体、瘦金体都为在里面,咦!”秦桧面色微微一变,放书信的右手又收了回来了。

“怎么了,夫君,莫不是你想将这封书信贪墨了,然后再卖掉?”王氏忍不住娇笑道。

“人们都说李璟狡诈如狐,阴险毒辣,以前只是听闻,这几日他待我甚诚,现在才知道,李璟此人绝对不凡。”秦桧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又将书信抽了出来。

王氏心中一阵嘀咕,李璟对你不错,那是因为他已经占有了你的女人,只是这句话她不敢说出来,而是睁大着眼睛,看着秦桧,等待着秦桧的反应。

“你看看这封书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秦桧将书信打开,指着书信上的内容说道。

“没有啊,都是一些平常的问候语而已啊!”王氏看了一遍最后摇摇头说道。

“错,上面有些文字的字体不一样。”秦桧摸着胡须说道:“通篇馆阁体,但是有十几个字不一样,你看,抬头为‘贤弟’二子为瘦金体,‘领冠群雄’中的‘领’字为瘦金体,‘麾下兵马咸服’中‘兵’也是瘦金体,还有这里这里,有数个或者一个是瘦金体,而其他的都是馆阁体,这是李璟无意中为之?或者说是在显摆自己的书法吗?绝对不是。”

“贤弟领兵攻打江北,吾退之,贤弟以功加爵增兵,可为后事!”王氏嘴巴张的老大,将书信上的瘦金体联合在一起念了出来,最后失声道:“这,这让岳飞为内应啊!”

“他建议岳飞领军进攻江北,每进攻一次,李璟就退一次,这样岳飞就能立功,他若立功,陛下那边肯定会有封赏,如此数次,我朝论战功谁也不能比岳飞更高,若是岳飞每次都战胜李璟,而其他将军都战败,皇帝陛下肯定会重用岳飞,给他更多的兵马,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大宋兵马都掌握在岳飞手上,就算是陛下想要剪除岳飞的羽翼都很难,那个时候,他和李璟联合起来,谁还能反对,李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取江南。嘿嘿,好一个李璟,手段真是高超,居然想出这样的手段来。”

“夫君,这个会不会是假的,李璟想借你我之手除掉岳飞,所以才会故意如此。”王氏想了想,有些迟疑的说道。

秦桧一愣,看了看书信一眼,最后摇摇头,说道:“这也是让我很奇怪的地方,李璟和岳飞两人势不两立,这一点天下都知道,在战场上,几乎都是彼此想要对方的性命,说岳飞是李璟的死间,连我也不相信。岳飞此人在战场上的作用,远比作为一个死间更大,李璟就这样放弃岳飞?”

“若是想岳飞作为最后一击,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李璟此人阴险狡诈,也未必不会如此。”王氏正容道:“不管怎么样,这封书信就是证据啊!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不如将这封信交给陛下,让陛下惩处岳飞。”

秦桧摇摇头,说道:“这不过是一封书信而已,就算字迹不一样,也不算什么,这不能作为证据,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想要知道岳飞是不是李璟的内奸,现在并不能确定,只能是等,若真的像书信上所写的那样,那此事就有可能。”

秦桧感觉到一阵害怕,若真的像书信所说的那样,李璟的谋划就太可怕了,将天下人都骗了进去,瞬间就改变了天下的局势。

“如此想让,李璟想要让岳飞成为大宋兵马大元帅,恐怕整个中原都要丢掉了。”王氏还是有些怀疑,她不相信睡过自己十几次的男人居然如此阴险。

“哼,凭借岳飞一个人有什么用,没有人配合,就算打到太原,也是被李璟剿灭的命运,李璟只要针对韩世忠、张浚等人,岳飞取得胜利,夺取的地盘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李璟岂会如此简单?”秦桧还是知道这里面的一些事情,冷哼了一声。他又冷哼哼的将书信装进了信封之中。

“这件事情?”王氏有些担心的说道。

“书信自然是给岳飞的,但里面的内容,我还是要禀报陛下的。”秦桧想了想,从一边取了空白纸张,将书信重新抄了一遍,什么地方写什么字体,都写了一遍。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不是秦桧自己决定的,只能将书信的内容呈交给赵构,任由赵构做出决定。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离开汴京的时候,李璟一纸命令径自朝扬州的林冲而去。

“岳飞与诸军同进,击他军,遇岳家军退;岳飞独进,则退。”十天后,扬州的林冲望着手中的书信,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还从来没有接过这样奇怪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