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我想知道,这北港有多少人口,多少田地,郑氏以往怎么收税?”
乡老们互相看了一眼,由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站出来答道:“津国公在上,恕荒岛老夫无礼,据老夫所知,北港有民户四千多户,人丁三万二千人。具体田地多少老夫也不知道,但以前的郑家大管家有一次请我们喝酒时候说过,说北港二千顷田地如何如何,想来二千顷田地是有的。”
那老人虽然说的是官话,但福建口音很重。李植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点了点头。
“郑家是如何收税,如何收地租的呢?”
老人说道:“北港百姓的这些田地还是在‘东洋船老’李旦手上自发开垦的,都是老百姓的私田,所以就没有地租的说法。不过郑家人来了以后收我们六成田赋,百姓收一石粮食要缴六斗给郑家,百姓们都很穷苦。”
原来郑家把田赋定得这么高,虽说是田赋,实际上和地租没有区别。
“本公在新竹也收百姓六成地租,百姓都很富裕,为何北港的百姓缴纳六成田赋会穷苦?”
那个乡老听到李植这句质问,支支吾吾不太敢说话,怕自己哭穷的行为抵触了李植。他旁边一个微胖的老人站了起来,说道:
“津国公明鉴,北港的田地都是百姓在溪谷边开垦的,灌溉浇水全靠扁担水桶一桶一桶提水,年轻的夫妇两人能种二十五亩地就累个半死了。而且人力挑水灌溉总是力有不足,收获的粮食有限,一年能收二石就不错了。刨去田赋,只剩下十几石自用。”
“辛苦一年只能收获这么一点粮食,要养活全家人,北港的百姓岂能不贫苦?”
李植听到这个老人的话明白过来。北港的主要问题是没有水利设施,每个百姓能种的地少,灌溉不力导致产量也低,所以百姓就贫苦。比较下来,新竹因为有水利设施,每个壮丁的生产力是北港的两倍。
李植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诸位乡老放心,既然如今北港由本公做主了,以后就一定会让百姓们富起来。以后别说吃饭穿衣不成问题,我还要让百姓们住上砖瓦房子,穿上绸缎衣服,吃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