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被免职的太仆寺卿陈继善是这次藏匿马政银子的罪魁祸首,他想着想着,脸上越来越白,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说道:“阁老,阁老,李植这次率九总兵杀来京城,怕是善终不了,始终是要杀我全家的。阁老一定要救我!”
“阁老,我可是按你的谋划做事的,你定要救我!”
已经致仕的户部尚书李待问看着地上的陈继善,突然泪流满面。他颤颤悠悠地跪在了陈继善的身边,深深地给吴甡磕了一个头,喟然说道:“李贼想必也不放过我家满门,此时此刻,只有阁老能救我一家了!”
吴甡看着地上的两个老人,脸色阴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三人正在那里焦急,旁边的礼部尚书贺世寿却哈哈一笑,说道:“二公何必如此惊惶?”
三人愣了愣,齐齐看向贺世寿。
贺世寿抚须说道:“老夫虽然和李贼不共戴天,却曾接触过他几年。老夫知道,此子虽然满身锐气,却并无登极人君之志。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此贼定不会举旗造反!”
三人愣愣看着贺世寿,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吴甡虚心问道:“尚书的意思是?”
贺世寿说道:“李植虽然来势汹汹,但一定只有围城之志,绝无谋逆之心。若是阁老调一支京营兵马到城外拦截李植的大军,他打就是造反,他不打就无法上京,定能让他进退不得。他军中的粮草只够维持半个月,只要拖他几天,所谓十六万兵谏之事,烟消云散!”
三人听到这话,眼睛发亮。
吴甡急急问道:“此话当真?”
贺世寿抚须说道:“句句是实!”
吴甡喜出望外,沉吟片刻,立即说道:“此事不难。我便私下调一支京营兵马去拦住李植。我倒看看,李植气势汹汹而来,敢不敢真的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