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琼也哭了起来,“爷爷,她不是小六。”
陈宝参见江老太爷果然好了许多,便看向黎汉中,手指做了个是否要出去的手势,黎汉中对他微一摇头。
他们是绝对相信陈宝参的,何况他又与姜筱熟悉,江家的事也知道得不少,所以当然不介意他留在这里。
陈宝参只好继续站在一旁。
江老太爷流着泪,道:“看来,在我进棺材之前都不能够再看到小六一眼,再不能看着他回到江家。”
“我想问一下,”姜筱突然问道:“江六少的名字。”
“适衡,他叫江适衡。”黎汉中见老太爷和江映琼都哭得有些不能自抑,只好替他们回答了。
果然是褚亮记在本子上的这个名字。
“那么,”姜筱又问道:“翰初呢?你们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她的话音刚落,老太爷和江映琼便同时一震,都倏地看向她。
“这是小六的字啊!翰初就是小六!但是,他十四岁时方取了表字,只有家里人知道,还未能传出去。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小姜,这药水会有效的,是吧?”江映琼看着姜筱,一方面对她这张脸实在没有办法不信任,但是一方面又十分担忧老爷子。
问了这句话之后,她自己也觉得要求过分了,谁敢百分百保证?
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音刚落,姜筱立即就点了点头,语气稳稳地说道:“会有效的。”
她说得那么肯定,那么自信,语气有力。
江映琼愣了一下。
她看到姜筱微微低头,她不由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到老太爷还紧紧地抓着姜筱的衣服,把她的衣服都抓得褶了一团。
“姜筱,你不要生气,爷爷只是怕你离开了。”江映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老太爷骄傲一生,严肃一生,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举止。
他向来不苟言笑,与子孙家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神情古板严肃,就是她,从小到大都有些惧怕他的呵责。
老太爷最宠爱小六,可是跟小六说话时也一样是严肃的语气,鲜少有温和说笑的时候。
所以,江家几乎没有人跟老太爷有过亲近。
老太爷也没有那种对儿孙辈小孩子的亲切,摸头牵手之类的举止,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