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营中,那诸多俘虏已被从车上请下,倒没被五花大绑,只是被请进营寨中原本张颌给刘表麾下将校准备的木栅囚笼中,粗略一数有十余人,自衣着气质泾渭分明地分做两种,张颌一眼便能看出其中五六人是正主儿,余者不过从人而已。而这五六人中,有分别以一男一女为首,即使身上囚笼之中,中年男子站位仍旧隐隐将众人护在身后,却唯独对那美妇人让开半步,看起来分出主仆。
在二人之后,另有三人,两男一女,有一对年轻夫妇,再有一男子亦是腰悬银印。
张颌的嘴角勾起,暗道:地位最低的,都是两千石?回首便抬起二指点向方悦,“你立功了!”
“诸位姓甚名谁,且报上来,某为赵王麾下度辽将军张颌,有什么要说的,趁现在。”张颌挥手有从人搬来坐榻,便大大方方地坐在牢笼对面,摊手道:“说罢。”
“将军有礼,在下荆州蒯越,此为使君妻蔡夫人。将军部将将我等擒下,无助于战,何不放我等归去?”蒯越彬彬有礼,拱手笑着却情义真切,道:“我等必感念将军恩义。”
先前张颌对这美妇人姓甚名谁已有猜测,如今听蒯越说出,自然眼中没有丝毫例外,倒是对说话的蒯越面有异色,笑道:“蒯兄只怕言过其实,旁人暂且不说,单单助刘使君安定荆州的异度先生,颌可不敢私自放去。其余几位,又是何人?”
蒯越,在张颌的认识中不但是刘表的近人,还是足矣影响荆州施政的谋画士,就是放了谁,也不会放了他!
至于蔡夫人倒是无关紧要,虽说是一美妇,可天下妇人何其多,刘表妻并非谁都能染指的,晚些必然要将其送往邯郸请赵王定夺。张颌一面听着蒯越的介绍,心中便已对他们的去处有了打算,接着目光炯炯地看向他人,期待着方悦带给他其余的惊喜。
有些时候,有些人,对荆州而言比刘表更加重要。
战争可以来了又走,但这片土地永远是这片土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永远还是这些人。在荆州,这些事是蒯氏、蔡氏,只要他们还活在这里,荆州便还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