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节骨眼上轲比能集结兵马,这不是找揍嘛。
燕北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轲比能在塞外这几年真了不得了,还是觉得他燕仲卿上了岁数就好欺负了。
跟曹操那种老来俏不同,燕北如今三十多岁,可教训了一群称霸四方的诸侯让他内心极为自大,恨不得跟谁都称老子,在他眼里轲比能就是个塞北小辈,算不上什么厉害人物,如今却敢再来撩他虎须,如何不令他恼怒中甚至感到有些好笑?
毫不夸张地说,单轮军事力量,燕北敢说他治下的赵国,正处于一百年来中原最强时刻,往上数什么冲帝、质帝、桓帝、灵帝时都不可比拟。
“派人带着孤的书信去幽州并州,他们的要求孤准了。”燕北说着便将笔搁到一旁,盖上属于赵王的印信,将书信交与侍立一旁的田丰,转过头指着赵王印信对端端正正像个小大人儿一般跪坐身旁的燕桓笑道:“小子,耶耶再教你个道理,这世上你若想要做成什么事情,你就得努力坚持下去!”
如今燕桓的年岁不算小,又学经读史的,燕北自然想让他多学些东西。何况有了上次他指使典满揍应瑒的事,也担心儿子将来长成个混世魔头,便时常在处理政务时将他带在身边,边听边看。
见燕桓不懂,燕北咧着嘴笑道:“以前耶耶在辽东时,就喜好私刻官印,那时候刻的官印小,像什么军侯印、县令县尉印,那时候可都是你耶耶自己下手去刻,你诸多叔父手里都拿过耶耶刻的官印。后来官职高了,手下人的活儿熟了,就交给他们去刻,你看现在,耶耶刻的印,天下谁不认?”
“而且坚持也要看坚持什么事情,有些事方向错就不行了。”燕桓懵懵懂懂地点头,便听燕北接着道:“看你姜叔父,年轻时候掘坟盗墓总给耶耶显摆,这不现在修王陵去了,他不把心用到正地儿,这能行么?”
坐在殿中角落的几名史官面面相觑,纷纷向同袍投去求救的眼神,初秋的日光从殿门照进来晒得他们背后直冒冷汗——大王又开始信口开河了,这东西记不记,记不记?
正思虑着,殿上燕北猛地转过头来,探手指道:“不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