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军派出阻击燕军的军士回来了,出去一个校尉部,在要道间分散伏击,最终仅有一个曲部回来,减员三百余,称不上完整;而剩下三个曲部的结果不言而喻,阻击失败了。
可怜巴巴的袁氏水卒划着他们的小走轲顺马濑沟回还城郭,在他们身后尾随的便是燕氏迅速的艨艟,艨艟之后还有庞大而缓慢的斗舰,在马濑沟与护城河交界的河口顺正船身,转眼间七座斗舰便成了十余架石砲基座,巨大的石块被飞掷在护城河里,将企图逃回城池的走轲纷纷击沉。
即便投石的精度极低,远远比不上石砲在平地上的精准,可哪怕巨石不能直接命中敌船,周围炸开的巨大水浪仍旧足够将渺小的走轲冲击摇摇晃晃失去控制,接着只需要快速开进护城河中的艨艟轻轻一撞,便是船毁人亡。
受限于广陵并非海岸边的城池,楼船不能开进河中,否则这场水战将会更加激烈精彩。田豫的军队已经到了,广陵四通八达的水域给了水卒大展身手的机会,数百条艨艟斗舰只待一声令下便会从护城河中向城池进攻,尽管这样的战事对田豫而言有些遗憾,但他却并不感到气馁。
江东有一座城郭名叫柴桑,城池就立在大江南岸,如果他们真想要负隅顽抗的话,田豫的楼船便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广陵城头站满守军,不止袁氏的军卒,还有强征而来的百姓,纷纷被发与兵器站在城上守备,早先分散各地的袁军都被召集回来,四面城墙足足站着上万守军,还不算城下掌管运筹的民夫。
当然,必不可少的是城中西南留下四千余军民混编守备郡国兵的预备队。
广陵同样军备充足,即便敌军众多,也不至于短时间内陷落,袁绍所担忧的无非就是里应外合攻破他的城池,因此这支郡国兵必须小心看护。
转眼时至傍晚,徐晃部在城外两面布下能够防备袁军出城突袭的简易防守营寨,田豫则在城东同样布下营盘,沿河安置水寨,速度极快的艨艟驶入护城河游曳,将船头大弩纷纷调转对向城头。
不过他们的使命却并非是用大弩攻城,实际上这东西在水战时威力极大,但做出装在船上的强弩,左右平射已实属不易,上下的角度调节却极为简陋,若想射到城头那么高恐怕需要把船开到对岸去才行,但离那么远,杀伤力也就变得微乎其微了。这些艨艟是为了在开战后救援己方落水军卒,以及吸引敌军箭矢、消耗守军武备的。
护城河绝了徐晃用石砲轰击城墙的想法,意味着攻城必须真刀真枪干一场,进攻的号角还未吹响,游曳在护城河的艨艟并未受到多少羽箭袭击,借这个机会,混在吸引弓弩的艨艟的军士在岸边下船,朝吊桥摸过去,接着城外便传出此起彼伏的战鼓声。
开战。
敢死军卒扛着云梯冲锋在吊桥上,城门楼上的守军刚刚向城下抛射一次箭雨,紧跟着那些游曳在护城河中的艨艟船舱中纷纷跃出人影,操持着弓弩向城头还击,四处喊杀声此起彼伏,借此时机,敢死军卒才将云梯架设在城头上,接着便是大批军卒自吊桥攻上护城河内,以云梯在城墙各处向城头攀援进攻。
与此同时,更多的步卒依靠护城河中的艨艟连起作为浮桥,冲向城头,渐成合围之势,强攻城头。
城墙上你争我夺的局面进入僵持的消耗战,在袁绍动用预备军卒调走千人之后,薛州等人在陈登的率领下自成西南角杀出,直冲营外数目远超他们的守备军,同时自城内向西门杀去,夺取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