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断然不行,再想些其他的法子,想办法把浮桥搭起来,云梯送上城头,这座城就拿下一半了!”
白日间不再有战事,除了姜晋部下的投石炮与土方上檀弓手偶尔向城头守军轰击射击,以此来扰乱他们之外,诸部兵马又恢复了围城的状态。只是攻城也并非全无收获,借此机会,姜晋的兵马分四面将城池团团围住,尤其在蔡阳南面与沔水相同那边围得水泄不通。
贾诩的话终究还是提醒了姜晋,只要把守住城南,便能掌握水源,而掌握水源,便掌握了别无他法时对城郭的反制能力。
姜晋的垂头丧气,在傍晚随东来百余骑又阴转晴。
“将军,东面来了一支骑兵,属下拦不住他……”斥候这才跑来话都未说完,后面几骑便已施施然打马而来,为首一人是张颌,隔着十几步便笑道:“姜将军难道还要拦着张某不成,在下可是来给诸军送礼的!”
“张儁义?你不在豫州跑到荆州来做什么,看姜某人的笑话?”姜晋别过头去,没好气地说道:“我这儿好几万饭桶,不缺兵员!”
姜晋的话引得张颌在马上大笑,翻身下来左顾右盼,看着几个眼熟的将官诸如张绣贾诩打着招呼,随后才对姜晋问道:“攻城受阻?我听说姜将军麾下只有五架石砲,怕是砸不动这城池。高将军在兖州击破曹纯,曹军有一支虎豹骑,皆重铠具装,姜将军不会不心动吧?心动也没用,张某都送回赵国了,要不了多久,辽东便也能做出具装马甲来。张某要说的并非这个,姜将军,石砲缺不缺?”
“你有石砲?”姜晋陡然快走两步,急切问道:“你有多少石砲?”
张颌看姜晋猴急的样子笑了,砸吧着嘴道:“豫州张文远部下有石砲一百五十余,高将军料想我等便是装备着石砲也轮不到攻城,便让在下带兵送来……五十六架石砲都在后面路上,张某远行口渴,便先驱营中讨口水喝,姜将军,有水么?”
“哈哈哈!”着对姜晋而言简直如同天降甘霖,当即仰天大笑,拉着张颌道:“快,张将军快快入营,水,姜某有的是,却唯独缺少石砲啊!如此一来,蔡阳城须臾可破!”
如甘宁预料的那般,强攻城头之初,姜晋便吃到了苦头。尽管城外垒起土方射台,但也仅能压制城头大半箭雨而已,却无法在步卒攻至城下时提供掩护。远比蔡阳城规格要超出许多的护城河像一道噩梦,横绝在北方步卒之前,标志着生与死。
浮桥的搭建并不顺利,士卒无法逼近至城下五十步搭建浮桥,往往土兜刚丢在岸边,军卒便被城上强弩射死,发红的晨光照映着倒在城外横七竖八的尸首,血液在岸边流成小河,泊泊。
显然,石砲虽然砸塌城门楼,却并未砸死守将,守军的士气仍旧高昂,指挥调度未曾出错。
这是危险的城北。
至于城东、城西,攻势还尚未开始,但姜晋被怒火冲昏的头脑已因巨大伤亡而有所冷却,在城北护城河岸丢下几百具尸首,燕氏围城军便向三门传令,停止进攻,继续围城。
“邓县城外凉州骑被文聘夜袭,击溃了?”听起来邓县的荆州兵似乎比蔡阳的甘宁还要凶猛,转眼便靠着步卒击垮两千凉州兵。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姜晋按着案几问道:“蔡阳那个文,文聘现在在哪!”
张绣部将面面相觑,就连被击溃的胡车儿都不知道文聘在哪,张绣刚想说些什么为部下开脱,却见姜晋猛地摆手越过凉州兵将指着帐外传令兵道:“告诉胡才李乐,围困邓县,即刻发兵!”
“张将军,我留下兵围困邓县,你再派出骑兵伏杀追击交通要道上的敌军斥候,可矣?”姜晋这一夜被遭心事折腾地毫无脾气,甚至都不想责怪胡车儿兵败的事,“今日之责主在姜某,不攻归不攻,但兄弟们得想个法子,怎么能把这座城攻下来,把敌将全都宰了!”
“越快越好!”
姜晋是一刻都不想等了,尽管他知道后面就是漫长的围城,但他真的不愿去等。他从司州向东发兵的时间比麹义南下青州稍晚,但却和张辽南渡大河是差不多的。麹义开始也不过两万余兵,后续陆续增援算上各部才有几万人马;张辽一开始兵更少,独力在兖州待了半年搅得天翻地覆。
现在张辽攻破兖州,麹义击破青州,连那赵云都平凉州回冀州娶妻生娃了,他姜晋带着比诸部都要多的人马,还在南阳郡晃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