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自是无所不从,燕北洗涮了一身征尘,换上常服走出府门时,街道上正是车来车往,朝议的消息已经传至各个公卿府中,都在准备前往皇宫。典韦整备衣甲立在府外,见燕北出来便牵上马匹请他上马。
马上的燕北即将离开府邸,突然心血来潮地转过头十分认真地看向身后的郭嘉,“奉孝,在礼节上真的有将军未洗征尘不能面见陛下的说话?”
“大司马。”郭嘉立在府门台阶下,朝马上的燕北遥遥拱手,“属下,想当然耳。”
燕北轻笑,打马而走。
皇帝听说燕北要召集朝议的事,在皇榻上急的团团转,他担心自己说出那句话会不会刺到燕北,不禁有些后悔听了杨彪的话。实际上皇帝大多都是这样,杀何进不杀何进,刘协他爹是这样样子;刺董卓不刺董卓,刘协也是这个样子。
皇帝点头不点头,只要推出去一个人就是了。
宫门前,燕北出乎意料地见到候在门侧的钟繇,“大司马,在下久候多时了。”
“光禄勋有何见教?”燕北瞥了典韦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稍稍放心,光禄勋掌控宿卫,哪怕宿卫都是他的羽林骑,也难说心头没有担忧。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钟繇仍旧恭恭敬敬地拱手道:“在下想向大司马自荐,可否出任并州牧?”
燕北眼神定定地看着钟繇,这是个真清醒的人,愿意用自己来作为弥合皇帝与大司马的桥梁。
“元常不必如此,你觉得尚书令如何?不如你来补这个位置。”燕北说着连步入宫中,穿过幽深的复道,立于朝堂上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