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间被他的士卒挖出十余条能让人蹲下的沟渠,他的士卒便会蹲在里面,待敌军一田地,诱饵便四散而逃,敌军追击,则张颌部下自四面八方而起……本是留给对付近万军队的埋伏,地势上倒是稍稍大了些,过眼下这局势看来倒是正好,有了强弩齐发的机会。
莫说敌军两千,便是三千人张颌也不怕,这个距离让他的部下有至少两轮齐射的机会!
过了小半个时辰,斥候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低声道:“校尉,校尉,那支兵马朝这边来了,两千五百,只多不少!”
“来得好!”张颌大喜过望,他就怕敌军不朝这边走,当即问道:“可看清楚是谁的旗号?”
“淳于!”
嗯……张颌满意地缓缓颔首,是淳于琼就对了,这样说来只怕麹义高览没败,败的是淳于琼的人马!那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埋伏好,听清楚金鼓声,一举击溃敌军!”
远远地,一片金黄撞入眼帘,稀里糊涂战败的渤海军各个像霜打的茄子,哪怕是行军都是无精打采。别说是军卒想不通,就连淳于琼自己也想不通,好端端的去敌军西营寨放一把火,颜良怎么能把自己烧的死在乱军里了呢?那些燕北军又是要有多大的胆子,才敢扮作颜良部,置燃烧的营寨于不顾,杀到观津城下。
自己还傻乎乎的让人为他们开城,还要领兵跑到他们西边去断后!
“等等!这儿怎么没蝉鸣!”
淳于琼在夜晚的乱战中小腿被人劈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左边胡须也被火把撩到,模样看上去有些狼狈,但为将者的威势尚在,一声令下整支军队骤然停下,衣甲斑驳的侍从武士低头小声道:“将军,已经入秋,蝉鸣自上月就没了。”
淳于琼闭眼咬紧牙关,他有些风声鹤唳了。
身后有追兵,颜文二将不知去向,麾下兵马在混乱中被打的七零八落,身上还带着影响行动的外伤……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发热,这是邪毒入体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