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燕某自然知晓,只是心中气不过,燕某难道还比不上个袁氏竖子了?”公孙瓒这种作态,肯定是要和袁绍背水一战,但就是知道如此才让燕北气不过,难道对你公孙伯圭威胁最大的不正是燕某吗?仇恨最大的放眼天下不也正是燕某吗?“他去和袁绍打什么?”
公孙瓒若北攻东守,燕北有自信让他折戟涿代,袁本初也没那偷袭的本事,到明年冀州的格局仍旧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可公孙瓒东攻北守,万一在袁绍那边碰了钉子,待公孙瓒被击败后,燕北需要面对的便是更强大更棘手的袁绍,这绝对不是燕北所希望见到的局面。
宁可和一根筋的军阀公孙瓒打三年,燕北也不乐意和袁绍打半年。
沮授还以为燕北是因为什么揪心,却不想是这等气话,朗声笑道:“主公有君侯之尊,拥幽州之众,管伯圭本初如何作战,待到来年命一剽人马出关直取常山赵郡,号黑山联韩馥,陆梁伯圭腹背震慑本初西南,挟大胜之威定幽州之事,兴盛武备则可定中原指日可待,何须烦恼?”
“哈!”燕北笑出声来,不得不说诸多部下亲信,没几个让人省心的,可唯独沮授是最让他舒心,不过短短数言,便叫燕北心胸开朗,笑过之后骤然想到州府之事,为面前案上酒器倒上温好的幽州果酒,饮上一口才正色说道:“此次回幽,尚有一大事未定,需公与相参。”
沮授点头,道:“愿闻其详。”
“燕某敬重仲豫先生,亦曾许诺待取得邺城后向西迎驾,这是件好事,确实是好事。只是迎陛下銮驾必与西面诸侯冲突暂且不说,就算皇帝迎来,凡事怕也多加掣肘,朝廷百官又哪里能瞧得起燕某这般厮杀汉,一举一动都要上表奏请,公与你知燕某并非贪恋权力,只怕到时虚图内耗,反断送大好局面,若是如此尚且不如做这幽州牧,天下永无宁日来的痛快!”
奉迎天子,说的容易,可这又何尝不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呢?
“奉迎天子?是好事,这是将军夺取天下的大好机会啊!”燕北既激动又满怀忧虑的几句话却将沮授说得血脉喷张,张手按在案几上须发皆直,收敛衣袖张手对燕北道:“今幽州粗定东夷归附,将军兵强马壮声名海内,南下冀州则公孙覆灭,引兵东指即袁氏授首,修甲兵蓄卒马。择机强兵渡河南入三辅,则逢迎皇帝,迁都邺城。传信可授匈奴令号黑山爵印,挟天子而号令诸侯,拥甲士而夷灭叛党,天下谁人能敌?比及十年,此功必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