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缓缓点头,涿郡南部水网密布,单单逎县与五阮关之间便有东西走向的涞水与南北走向的禹水,到了南部范阳那边水流更加密集,大队兵马很难快速行进。敌军若想渡过禹水,人马拖拉没三五日肯定无法尽过,倍道追击后日大军便可赶至逎县近畿。
只是燕北心中还有少许踌躇,对上孙轻热切求战的眼神,他脸上的神色意欲难明。也许是生来低贱的关系,这不但给予燕北在任何逆境中百折不挠的坚韧,也让他一切的喜悦掺杂着来自不详的忧郁。
这几日自方城至涿县,他们的兵马便是倍道而行,就算是军中老卒也会感到疲惫不堪。再度倍道疾行,固然能够取得些许战果,但公孙续烧毁涿县城池的狠辣举动令燕北心悸……这个比他还年轻八岁的后辈先以少骑冲阵,又烧毁涿县使他的兵马失去后援城池,所表现出的惊人才干足矣令人重视。其一再欲图挑起燕北愤怒的举动,使燕北不禁感到疑惑。
“去将太史子义招来,就说我要见他。”
是在逎县追敌一阵,还是在禹水河畔作战,亦或将敌军挤压在五阮关下?
燕北感到举棋不定。
不多时,孙轻与太史慈联袂而至,太史慈入帐便问道:“将军,孙校尉来的路上便将敌军动向告知属下……我们要追上去抢下百姓吗?”
“燕某亦在思虑,子义,你部下现有多少骑兵,你呢?”
燕北抿着嘴唇向二人发问,太史慈部下有骑兵四曲两千余众,孙轻部下斥候有两曲一千余,若集结所有骑兵则有近四千之数,若说打上一场倒也足够。
“你二人同去,子义领骑兵先至,伺机而攻,需查探好敌军情况,防备遇伏……燕某估计公孙少将军会在路上设伏。”燕北说罢又将目光转向孙轻,道:“你领步卒倍道疾行,让士卒带上五日粮草。大军压阵后至,于禹水汇合,由子义全权寻觅战机。能战则战,不可战切勿贪功,待大军齐至击敌于河岸亦可行,知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