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昨日才从邺城回来,袁绍有个幕僚。”孙轻瞧瞧看了一眼营地内正握着书卷走向偏帐的荀悦小声道:“袁绍麾下名叫荀谌的幕僚,这些日子一直在韩使君的邺城做客。”
燕北缓缓点头,他知道荀氏子孙都以分散各路诸侯投靠自己信任的君主,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荀谌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韩馥的邺城就有些奇怪了。
很可能袁绍的招兵买马,韩馥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
“本来还打算去邺城做客呢,不去了!”燕北夸奖了孙轻几句,挥手让孙轻下去,转过头时脸色才阴沉地可怕,自言自语道:“不行,冀州不能呆了,都是我得赶快离开这儿。”
燕北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在冀州待下去,肠子里弯绕太多的袁本初,性子怪异的韩文节,在这俩人控制下的土地上实在太让人感觉不安了。
可在黎阳这个地方,他还必须要待上一段时间。
他手底下有个黎阳营,眼下中原的局势,这支兵马铁定不能再留在黎阳了,必须全部带走。
否则往后局势一变,谁知道这营兵是谁的?
带走,统统带走!
“阿晋,你去告诉赵威孙,让他快一些。三日之内把营中士卒的亲眷宗族,全部带回辽东。”姜晋在帐门口看见燕北阴沉个脸正要发问,闻言应诺道:“诺!”
“最迟三日,必须全部撤走!”
进到帐中,燕北才觉得心里稍稍舒服,这一年多一直睡在这座军帐里,尽管脚下的土地一直在变,但帐中的陈设却始终未变,带给燕北一种无与伦比的亲切感。
似乎一进到这座中军帐,心里的烦闷便不见了。
随着燕北命姜晋传出的这一声口信,整个黎阳都变得兵荒马乱。
麹义部下的黎阳营足有三千军卒,这些军卒的亲眷加在一起何止万人,随着这声军令也只能背井离乡,纷纷准备踏上未知的辽东郡。
传言中辽东郡乃是一片不毛之地,这令他们恐惧。可再恐惧,难道还能胜过他们对乱兵的恐惧吗?
袁绍并未让燕北安稳地休息太久,迁居开始的第三日,营外便有士卒传来消息,来自渤海的使者前来拜见燕北。
前来的拜访的使者名叫郭图。
“他娘的,我不去寻他袁本初,他倒来寻我了!”燕北皱着眉头在帐中破口大骂,撩开帐帘道:“让那使者进来,典曲将,进来。”
自有士卒前去营外唤袁绍的使者郭图入营,典韦挎着腰刀入帐,低头问道:“将军要某入帐有何事?”
“等会有个讨厌的人进来,你就立在他身后,我若发怒你就在他身后冷哼,我若冷笑……”燕北盘算着估计不会发生什么让他开心的事情,对典韦道:“看我眼色,你便扣下他!”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