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豫想了想,对燕北点头道:“海路不必担心其他,只关心海上漩涡风暴即可……从东莱至辽东海路中诸岛足有七个,尽数为我辽东兵一屯一曲驻军下寨,即便遇到意外,也能及时靠岸。”
燕北对这个回答非常满意。在辽东之外从前孤悬的小岛,如今都因为燕北一开始要时刻掌控从青州传回中原的动向,与外迁中原百姓的海路而四处驻军。虽然每个岛都不大,驻军也都仅仅是上百人或是几百人,最多的也没超过一个曲,可是显然当初的无心之举在此时与将来会为他得到莫大的收益。
如果将来焦触能成功驻扎在青州刺史部的东莱郡,一切就近乎完美!他的船舰能够停泊在东莱郡以东不到百里的小岛上,而东州之人却无人知晓。
“能有众多忠志之士相助,是燕某的福分呐!”燕北了却心头一大要事,显然在神情上轻松了许多,伸展手臂活动筋骨,换了更舒服自在的姿势坐在田豫对面,随口问道:“刺公孙度时,心里害怕吗?”
时至今日,燕北扪心自问,他也算是成事了的!
发家靠的是他自己,这一点他有足够的自信。可是成事,靠的可就不是他自己的力量了。就好像田豫这一剑往大了说有定三郡之功,可往细了剥开,又真仅仅是这一剑就能得到三郡了吗?
不可能。
没有沮授的统筹,没有鲜卑的支持,没有乌桓的兵马震慑,没有郡内田卒的勇武效命……根本撑不到田豫刺出这一剑,辽东就已经完了。
田豫摇摇头笑了,“不怕,只是出了很多汗,很紧张。担心没杀了公孙度把自己搭进去……有点亏。”
“哈哈哈!这可不是有一点!”燕北笑地豪迈,抬手指着田豫道:“你很聪明,也很勇敢,能够看出事情的关键所在。所以田国让,你今后不要再冒险了,你得给燕某好好活着。这乱世的大幕才刚刚张开,往后需要你力量的地方,还有很多啊!”
“将军,我们真要回去,这仗,不打了?”
汶县水寨最早的统领是孙轻,但孙轻仅仅搭出个架子,真正让辽东水军拥有如今威风的人正是这不过二十余岁的小年轻,田豫。而此次出辽东入黄河,田豫盘算着便是要为燕北用水卒好好撞开一条通往关西的大道。
坦白说他心里有些失望,原来燕北叫他们过来仅仅是为了运货。就算是运送皇宫秘藏,又哪里比得上让水军与敌军在这大河之上张开獠牙与敌军交战一场来的痛快!
“不打了,其实我们的水军再威风,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再往西走,黄河上游的水流湍急,我们的船,谁的船也不好用,没人能在夏天把船队弄到西边去。除非走洛水,但洛水也只能绕过函谷到潼关罢了,意义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