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确定远处是否有敌骑,但是接下来的事情印证了他的想法。
太史慈不知华雄只是疑心,还以为自己被发现,同时华雄的一声大吼也让他确定了位置,当即撒手一箭便已经射出,双腿一夹马腹左手将长弓入囊,右手攥住倒插于地的长槊便冲锋出去,口中对身后乌桓骑下令道:“齐射!”
随着太史慈奔出,身后乌桓骑各个拉弓上箭朝着太史慈射出的方向将箭矢抛洒过去,接着一部分舞者马刀追随太史慈而去,另一部分打马持弓左右迂回游斗。
荥阳城下,可是有不少凉州兵呢!
华雄听见声音便已经完了,一支羽箭自黑暗中猛然射来,根本来不及防备,只能依靠本能扬刀上挑,同时身子一偏做出闪避动作。
也幸这一箭是听音而射,华雄方才下意识地打马晃动身子帮了大忙,箭矢自身侧飞过,有惊无险。但是接着,便见一骑擎着丈八长槊冲锋而来,气势无匹。
华雄认出,此人正是方才率领辽东兵冲阵杀出重围的那将,下意识地便将他当作是辽东军的主将,当即打马擎刀而上,口中高声喝道:“城外遇敌,莫要开城!”
几乎才冲出几步,二骑便碰在一处刀槊相击后便错马而过,太史慈挺着长槊撞入凉州兵众之中,华雄扬着长刀被乌桓骑埋没。
太史慈仰仗马快,长槊更有力,但黑夜里难辨细微动作,长槊被华雄荡开,一个回合谁也没能伤到谁。
他们二人连伤都没受,可双方身后的士卒却遭了秧。太史慈华雄俱为勇力之辈,更兼兵甲皆精,寻常凉州兵与乌桓骑哪里是对手,当即不是被长槊挑飞便为长刀所劈,到处是人仰马翻。
城下的混战正酣,城头的荥阳令可慌了神,身旁县尉问道:“县尊,我等……放箭,不放箭?”
“放箭你射谁,分得清吗?”县令没好气地转头指着城下问道:“你是射凉州兵里的关东将,还是射关东兵里的华校尉?”
“关东诸侯与董公作战,我们这几百兵的小县……”县令摇着头小心翼翼却聚精会神地看着下头作战,说道:“看看谁赢,再说吧!”
一阵厮杀,眼见周围凉州兵死伤不少,余者为太史慈所吓纷纷后退,太史慈这才拨转马头,再度听着长槊大喝一声,冲锋而出道:“那凉州将!”
华雄听到身后喊声,连忙挥出长刀荡开周围乌桓骑,拨马迎着冲出,擎刀喝道:“看刀!”
这次冲锋,二人都留着马力,稍一交手便分开,拉开距离后再度出招,一时间刀来槊往,斗得激烈。太史慈用惯了长戈,使起长槊除了挑刺还有偶尔的拖劈,令华雄防不胜防。
华雄的长刀威猛无比,更兼身强力壮,此次挥砍皆是势大力沉,亦令太史慈的境遇凶险无比。
二人平日里历次战事皆为勇不可挡之辈,华雄久居凉州,为董卓麾下头号冲阵猛将,还从未遇见如太史慈这般棘手的对手。而但是从战阵经验不多,却两次皆为冲突之将,向来所当皆破,亦惊讶于华雄的勇武。
华雄心知不能这么拖下去,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便越不利,转而在一次冲锋后不再回头,拍马便绕城而走。